如今把脉了之后,童初颜才明白,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连景濯眉头紧拧:“你只说一句,到底能不能治好?”
“能!”
童初颜果断点头:“但是话要先给你说明白了,恢复视力很快,但要彻底根治,不留后患,你后续还得配合我继续接受治疗,怎么也得三五个月!”
“而且在这期间,你不能随意动武,若你不听我的,轻则又变回瞎子,或是终生头疼不可恢复,重则,损伤脑神经,或疯或癫,再无治好的可能!”
给人治病,不管好听难听,就是该摆在台面上来,先把一切风险说明白。
而连景濯听到童初颜这么严肃,不免还有些惊讶。
这个女人,时而果敢,时而又胆小。
还有很多时候,则是鬼灵精怪,或是直接缺根筋!
不曾想,还能有如此沉稳严谨的一面。
“现在决定权在你,要治,就听我的,若不治……”
童初颜无奈撇嘴:“那我就该干嘛干嘛去。”
连景濯并没有多少犹豫,左不过也就小半年,没什么所谓。
“就按照你的来。”
若能尽快医好眼睛,也就能再次看到心中那个朦胧如幽月的影子。
在这期间,正好查查童初颜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更能暂时掩人耳目,理清混乱的局势……
“这么爽快?”童初颜惊了一瞬。
随后,她转头就拿过笔墨,自顾自开了几张方子,同时吩咐:“千舟,去备烈酒和滚水,再把后面的小浴池腾出来,装好七分烫的热水!”
“弯月,你派人出府去抓药,另外就是准备两个药炉,等施针之后,我亲自熬药。”
等两个人都已经领命出去,她才抓着针包,站在连景濯身前:“好了,脱衣服吧。”
连景濯两眼一瞪:?
“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让你脱衣服!”童初颜已经挑好了银针,发现连景濯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越发不耐:“给你施针,磨蹭什么呢?”
连景濯往后退了一步:“施针就施针,做什么要脱衣?”
“废话,不脱衣服,怎么找准穴位?”
“你莫不是存心的吧?”
童初颜无了个大语:“大哥,你浑身上下我都看完了好吗?不仅看了,还上了手,现在正儿八经给你治病,你又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你……”连景濯面色铁青,耳朵却红成了天边落霞:“你是个女子,能不能要点脸?”
“你敢说我不要脸?”童初颜仅有的耐心已经被消耗完了,放下针包,冲上去亲自上手:“那好,我就不要脸给你看!”
师父曾经说过,面对不配合的医患,该上手就上手,反正重点是治病。
当然了,有生命危险的那种,另算!
现在,童初颜能想到的,就是赶紧完成眼前的任务。
别耽误她回去数钱睡大觉好不好?
千舟和弯月准备好了童初颜要用的东西,来到房门口,听到的就是里面乱成一团。
他们两个脸色同时一变,都觉得是侯爷和夫人又闹起来了,刚想进去看看,却听到……
“童初颜,你手往哪儿放?”连景濯恼羞成怒。
“裤子!怎么了?你有意见吗?”童初颜理直气壮。
“你是个女子!”
“女子就不能扒裤子?行,你等着,我找个男人来扒了你!”
脚步声明显是走向屋外的,千舟和弯月齐齐往后一退……
影子已经到了门口。
却猛然一下被拽了回去!
千舟和弯月被吓了一跳,四眼瞪大,连大气都不敢喘。
却听里面忽然传出更大的吵闹声——
“你回来!”
“又干嘛?”
“脱了!”连景濯怒吼:“够不够?”
“还有衣服,你个憨批,老娘要给你全身施针!”
“注意你的言辞!”
“少废话,躺下!”
“……”
听到这一切,千舟和弯月心惊肉跳。
这这这……
是否过于狂野?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刚想走,却又听到连景濯气急败坏的大叫——
“你坐在哪儿的?”
“能不能闭嘴,信不信我一针戳死你!”
“离我远些!”
“长点脑子,离你远了怎么施针?”
“童初颜,我废了你!”
“哟呵,长本事了?那好啊,那就试试,究竟是谁先废了谁!”
“你个……”
里面还在继续。
外面,千舟和弯月想也不想,放下东西果断后撤!
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
一转眼,月亮都已经爬上了天。
弯月和千舟守在院门口,两人百无聊赖,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这一整个下午,听着里面时不时飚出来的虎狼之词,又是脸红心跳,又是担心夫人有生命危险,还要担心侯爷会不会被暴怒的夫人那什么……
比绕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