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濯的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童!初!颜!”
“连!景!濯!”
童初颜可从来都不是个会乖乖受屈的怂包,谁敢吼她,她就敢扯着嗓子吼回去!
谁若敢欺负她,她就敢要了谁的命!
“这种事,除非有证据,否则,别想栽在我头上!”
听到自家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弯月低下头,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虽然但是……
这件事,就是夫人干的嘛!
在马车上的时候,夫人就用几种药粉混合在一起,一回府,就捏在袖中迎风洒了出去……
还记得夫人在混合药粉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
药粉会随着清风四处飘落,但凡是闻到的人,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进食,否则便会腹痛难忍,甚至当场晕厥!
“你以为你这样狡辩,就能逃脱罪责?”连景濯怒不可遏:“你亲口说过,你医术了得!想必制毒害人这等事,你也信手拈来吧!”
“是呀。”
童初颜悠悠道:“可就是有人不长眼呢,明知道大夫惹不得,却偏要骑到我头上去!”
“童初颜!”
“你能不能别吼了?翻来覆去就这三个字,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你……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子,简直厚颜无耻!”
“哦,我无耻,那行吧!”童初颜站起身来:“既然我那般无耻,那么你的眼睛,还有你府上的下人,就都自求多福吧。”
往外走了几步,她又转过了身来:“对了,你们没证据,可千万被胡乱攀咬,就算想杀了我,也不能用这么明显的伎俩,否则岂不是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她冷笑:“侯爷,你说是不是?”
看到这么嚣张的童初颜,千舟的脸都皱成了苦瓜。
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能在侯爷手里讨到好?
可……
“你要什么?”连景濯沉声问道。
童初颜脚步一顿,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走回来了:“很简单,我要自由!”
连景濯面不改色:“换一个。”
“没得换!”童初颜一秒破功:“如果不能来去自由,我答应你的真相什么时候才能查出来?还有,给你疗伤,同样需要药材,若假手于人,出了问题,谁负责?”
听到这话,连景濯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凉凉地开口:“在府上可以自由,若出府,自有我陪着。”
千舟亲自押送,都能让童初颜毒翻一整个侯府!
不紧盯着,是不成了。
“你?”童初颜来回扫了他好几圈,想想倒也没什么。
不就是监视吗?
小问题。
今天能溜出去,以后照样能!
“可以。”童初颜点头答应,又道:“另外,府里的人我可以治……试试。”
她不会忘记多撇清自己的。
“但是呢,他们得罪过我,该怎么处置,都由我!”
上次发作,她是发卖了一些。
可当时总要有个名目,因此弄出府的,都是犯下大错的。
遮羞布底下还藏着无数条蛀虫,在她再一次被关起来之后,才露出真实面目。
而这一次,她才是真的要彻底清个干净!
一些下人而已,又明显是得罪过童初颜的,连景濯没理由阻拦。
见连景濯点了头,童初颜大手一挥:“带路!”
她不忘把跪在地上的弯月扯起来,叮嘱道:“腰挺直些,认清有哪些是给咱们送过馊饭脏水,以及趁火打劫的,该要的,都得要回来!”
听到童初颜如此凌厉的话语,昌管家不自觉地摸了下脖子,心下胆寒万分。
这次的事,他家婆娘可没少淌浑水啊……
转眼间就到了地方,千舟一直跟着,紧盯童初颜的动向。
而童初颜只是依次把了脉,就挥毫洒墨地开了两张方子,一并给了府医。
“第一张是解毒香,取了药来,碾碎成泥,置于香炉之中焚烧,挨个闻过去。”
“第二张是寻常解毒汤,佐以此汤,一人灌一碗,自然就会好。”
她本来也没想真的闹出人命,不过就是想让这些人都知道她的厉害。
尤其是连景濯,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小瞧了她!
“千舟,你给弯月几个人,弯月带了去,把下人围房全都抄捡一遍,有那些物件,是属于本夫人的,统统都拿回来!”
“至于那些在侯府行些鸡鸣狗盗之事的鼠辈,按照家规,该怎么打怎么打,该如何罚就如何罚!”
看着童初颜大耍威风,弯月终于再度打起了精神:“是,奴婢一定办好!”
站在一旁的千舟暗叹,正要吩咐下去,忽然明白过来了。
侯爷让他跟来,其实就是让他来给夫人撑腰的!
“都跟上弯月姑娘!”他干脆大声道:“刁仆欺主,罪大恶极,一个都不许放过!”
童初颜抬眼,冷笑不止:“你们还真是可笑,明明是你们吩咐刁奴行歹,如今却又翻脸不认人了。”
千舟一愣,越发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