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情势不妙,童初颜赶紧干笑着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天色也不早,还是不叨扰贵妃娘娘了!”
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想要挣脱出来。
可小宫女的力气却出奇地大,她压根挣脱不开!
这里是皇宫,她也不太敢贸然使用银针刺穴位,否则闹大,更不好收场。
小宫女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抓着童初颜不肯放手:“侯夫人真会说笑,陪伴贵妃娘娘,本就是侯夫人这个当侄媳的一片孝心,谁会管什么天色晚不晚呢?”
以身份地位来压人,童初颜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被拖着走。
这是在皇宫,而且连贵妃还特意遣人出来接她,应该不至于下黑手吧?
顶多言语敲打,倒也没什么可惧。
怕就怕,这个小宫女,根本就不是连贵妃的人……
与此同时。
千舟飞奔冲回一个僻静的凉亭,冲着坐在一起喝茶太子和连景濯拱了拱手,而后走近,在连景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直到听完,连景濯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太子仔细观察着连景濯漠然的神色,而后笑笑:“景濯别担心,母后出手,从不会出差错。”
“臣信。”连景濯点了点头。
“你也不必多想,此事,是本宫与母后做主,与你无关!”太子叹道:“遥想你当年,是何等的风光霁月,也是被逼无奈,才娶了童家的女儿。”
连景濯指尖微动:“大皇子并未死心吧?”
太子嗤笑:“于家手握重兵,他如何舍得?今日那三姑娘当众表真心,也不过就是个侧妃的位置,想必,还给于问凝留着正妃之位呢!”
见连景濯不说话,太子又道:“本宫知道你对于问凝有情,看于问凝对你也是有意的,想来,只消速速空出侯夫人的位置,便能让于问凝嫁与你!”
“臣从未想过利用她。”连景濯皱眉,似有不满。
听了这话,太子起身,无奈叹道:“本宫明白你的心思,可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大皇子魔掌,致使整个于家,都成为大皇子掌中利器,杀向本宫,也杀向你!”
“只有你娶她,朝中才无人置喙,也无人再能打于家的主意。”
说到这里,太子忽然转身,‘咚’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往石台上一放:“更何况,童丞相蛇鼠两端,已经与摄政王有所勾连,再留着童初颜,不仅会害了你,迟早也会害了于问凝!”
连景濯颔首:“臣懂得,臣一介眼瞎之人,再无用处,不论娶了谁,都与争权夺势不相干。”
太子神色一黯,刚要开口劝说,却听前面传来一声尖叫,惊动了不少人。
再待下去,恐怕要被人发现他和连景濯暗中会面!
“本宫先行一步!”
“恭送太子。”连景濯低了低头。
听着脚步声走远,他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淡声吩咐:“收好太子用过的茶杯,等到童初颜的死讯,再带出宫处理。”
“是!”
千舟上前藏了杯盏,连台面都擦干净了,看起来,未曾有第三个人来过。
只是再一想起童初颜……
他抬头看向方才发出尖叫的方向,如果没弄错,那应该就是童初颜折腾出来的。
怪只怪,童家不老实,而童初颜,刚好就是童家的女儿!
……
那自然就是童初颜!
她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正在不要命地往前狂奔!
开玩笑,都有人要杀自己了,能不跑吗?
先前小宫女拽着她不让走,她就知道情况不对劲。
尤其是那小宫女带着她越走越偏,而且姿态也越发强硬,到最后更是不惜对她用上了武力!
连拖带拽的,也不知道是要把她弄去什么地方,只知道是个阴森破败的老宫殿,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若非自己懂得穴位,找准时机击伤小宫女,趁着时机拼命落跑,现在指不定都已经在那冷宫一样的地方,死于非命了!
她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身在何处。
可是一回头,那个小宫女距离自己居然越来越近!
不敢有丝毫耽误,不要命一般地继续往前冲,忽然便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冲撞太后?”
内监尖利的嗓音,把她吓了一大跳,抬头才发现,前面浩浩荡荡的人群,可不就是太后的仪仗?
再回头,小宫女已经不见踪影。
若就这么离开,鬼知道会不会再落入魔掌,倒不如……
她双膝跪下,鼓起勇气大喊:“妾身承恩侯府童氏,参见太后娘娘!”
“承恩侯夫人?”内监疑惑出声,赶忙回头看向太后。
太后正一脸苦闷地坐在树下,两个宫女跪在她身前,一左一右,正轻轻捶腿。
“是你?”
太后看过去,发现童初颜满头大汗,连发髻都有些松散了,心下不忍,招了招手:“怎么闹成这副模样?近前来跟哀家说话。”
童初颜长舒一口气,起身缓缓过去。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