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凝紧紧捏着拳头,指甲已经不自觉地刺破了掌心。
可是她却浑然未决,脑子里乱成一片。
重生归来,好多事情,似乎都不一样了……
“豆蔻。”她的声音很哑,就像是被砂砾割破了喉咙:“承恩侯与侯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还回了童府?”
“嗯!”豆蔻用力点点头,有些不忍,可也更想让于问凝快些认清现实,道:“听说童家的大房和二房不睦,承恩侯还帮着侯夫人出气了,前些天他们回侯府,途中遇刺,侯夫人为了帮承恩侯挡箭,还从马上摔下来了呢!”
于问凝脊背一僵,握紧的拳头,不自觉地缓缓松开了。
“她也算用情至深。”
“小姐……”
“别说了!”于问凝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咬了咬牙,像是在安慰自己:“正事要紧。”
很快便到了举办宫宴的重华宫。
等童初颜扫干净身上粘的爆米花之后,气冲冲地来到殿中,一眼就见到了一身洁白衣裙,面无表情端坐在那儿,明明没戴什么首饰,却还是明艳不可遮挡的于问凝。
大女主!
童初颜两眼都在放光。
于问凝似有所感,也偏头看了过来。
却见童初颜巴掌大的小脸吹弹可破,鬓边凌乱的发丝四下飞舞,显得她温柔可人,又楚楚可怜。
然而她的目光极为坚定,似乎还充满着……好奇?
配上一身金线织就的玉色华服,以及头上轻巧精致的红宝石点缀珠钗……
不知怎的,明明花里胡哨,却又不俗。
就连她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与连景濯,其实也匹配得上。
可是上一世的连景濯孑然一身,难道这一世,真的就不一样了吗?
童初颜看着于问凝,心里也在感叹,不愧是作者大大笔下描述的自带光环大女主,一时不查,没看清路,竟和前面一个人撞了满怀。
“当心!”
那人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还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好好听的声音啊……
童初颜抬头,见这人玉树临风,看着儒雅俊逸,眉宇间又带着几分邪魅……
此人莫不是摄政王宫尧?
三分凉薄,三分讥诮,还有四分全是伪装!
深藏不露的超级大反派啊!
她挣开宫尧的手,往后一退:“臣妇冒失了,多谢摄政王搭救。”
正准备坐下的连景濯微微一顿,才刚进宫,就这么迫不及待?
还有,莫非童初颜是宫尧的人?
“俗话都说,大恩不言谢。”宫尧眉毛一挑:“承恩侯夫人既然如此要谢,那不如先记个人情?”
听了这话,童初颜只觉得莫名其妙,还当场往后一退:“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倒真好意思!”
想要她的人情?
要知道,她的人情,动辄就值一条人命好不好?
切,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直接开喷了!
转头坐下,连景濯才被千舟搀扶到她身旁,也坐了下来。
童初颜没有再理会宫尧,更没有理会那货一个劲打量自己的眼神,八卦不已地用胳膊肘戳了连景濯两下:“嘿,于家大小姐在看你!”
连景濯掌心一紧,整个人都绷直了。
“别紧张呀,机会难得,你赶紧大大方方打个招呼!”童初颜已经摸出小纸包,又开始往嘴里塞爆米花。
别说连景濯,就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千舟,都为童初颜捏了一把汗。
夫人这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童初颜也不是没看到连景濯黑透了的脸色,撇嘴道:“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还是很乐意成人之美的!”
“哦?”连景濯被气笑了:“你打算如何成人之美?”
“简单呀,等时机成熟,咱俩和离……好好好,休妻休妻!”
童初颜满脸认真:“到那时候,你不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吗?”
越说,她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堪称完美,更加滔滔不绝:“在这期间,我只有想办法保住童家这一个诉求,只要你不冲动行事,我甚至还能帮你追求大美人!”
千舟疑惑脸,夫人又想干嘛?
恰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内监的高声宣喊,皇家人到了。
众人全都从各自的座位上起身,走到前面跪倒下去,齐声大喊——
“臣等、妾身,参见皇上,参见太后、皇后,参见各位娘娘!”
童初颜自然也跟着照做,低着头,看到一尘不染的一双双鞋子,从身前经过,满身都是不自在。
她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果然没办法习惯这种,阶级观念极为严重的繁文缛节。
“众位爱卿平身吧!”
听声音,浑厚有力,威严十足,应该就是皇帝了吧?
又听一道苍老中带着温和的女人声音:“今日是宫宴,不止大臣,女眷都在,只当寻常家宴即可,就不必拘礼了!”
太后?
童初颜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犹记得,就是自家爹爹去求了太后,才终于如愿嫁给了连景濯。
这可全都是因为原主一身温柔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