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杨公子眼睛里的不敢置信,怎么都藏不下去。
许文眯起眼睛,像是正在思索着什么。
还有那掌柜,这般惊慌失措,死了女儿都没有这般满头大汗,很明显,和杨公子一样,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中毒?”许文震惊地反问。
掌柜心下一慌,连忙道:“什么中毒?我女儿好端端的,什么时候中毒了?”
此刻,那个杨公子倒是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童初颜一直盯着这些人,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她都尽量不遗漏。
只不过,关于这位掌柜千金的事,怎么感觉杨家的这个,比许文知道的更多些?
“对啊,中毒。”童初颜稳定发挥,再次看向仵作。
仵作愣了一下,看向许文,见许文微微颔首,他才又上前,再次仔细观察死者。
“下官在查看的时候,倒也发现不大对劲,但是这毒究竟从何而来,却难以说明。”
他摇摇头:“再说,若是中毒而死,症状远不只是这样简单。”
童初颜垂眸想了想,也是,这个世界的毒还不多,医学手段也不够发达,仵作就算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可知识储备匹配不上,那也是徒劳。
想着,她干脆扯下了耳朵上的银坠,上前一步,扒开死者的嘴,把耳坠放了进去。
而后又伸手碰了碰死者的腹部,起身,略微沉吟,看着掌柜:“据令爱生前所言,是因为被我家弟弟毁了清白,才不想活了的?”
掌柜的眼角,一直不自觉地瞟向可怜女儿的肚子。
没有多少心疼,只剩下心虚!
“那是自然!”掌柜咬了咬牙:“女儿家的忠贞最为重要,我女儿是黄花大闺女,若非遭受此等侮辱,又何必自寻死路!”
“哦?”童初颜笑了:“那掌柜不如说说,令爱有孕三月有余,是怎么个黄花大闺女法?”
掌柜老脸一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一旁的掌柜夫人,都已经快哭得晕死过去了的,听到这话,猛然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胡说八道?”掌柜连忙抢过话来,表现地悲怆难抑:“我女儿都没了!你这女子,看着身份不低,怎能如此信口雌黄,辱我女儿清白?”
童初颜完全不为所动:“既然你不肯认,那就只能请仵作剖尸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得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剖尸?
还是当众!
这童家的姑娘,好歹也是富贵人家,而且还是大臣之家的女儿,怎能如此狠心?
当然,大家敢想,却不敢说。
里面的人,可都是些达官贵人,个个来头都大,他们几辈子加起来都得罪不起!
“二小姐!”杨公子上前一步,看上去义愤填膺:“都说死者为大,你怎能如此……”
童初颜冷笑:“死者为大,却牵扯到我家弟弟的清白,更牵扯童家官声,往大了说,此事若得不到一个真相,怕是连童家姻亲,才刚晋为承恩侯的连景濯侯爷,也要被拉下水。”
“诸位想想,若是才刚被圣上封赏过的承恩侯,都无端遭受指摘,那岂不也是在打皇室的脸吗?”
她也不想在死者去世后,还要让死者蒙羞。
可怪就怪,这个可怜的女子,有个如此唯利是图的爹,死后还要被人利用!
以人命要挟这种套路,她可不吃!
而之所以要把连景濯抬出来,主要是因为,那个疯批暴力男别的一般……
当然也不都是一般。
但名声是真的好用!
就像此刻,许文身为知府,已经急得冒出了冷汗,想是在反复琢磨,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理。
童初颜挑眉,加了把火:“清白什么的,只要剖开腹部看了,便可知道,被我弟弟糟蹋了这事,其实就是撒谎和栽赃!”
“还有,毒……”
她又凑近尸首,掏出帕子,把先前那个银质的耳坠抠了出来。
“黑了!”
“刚才放进去之前还亮得很呢,这么一会就变黑了?真是中毒!”
都不用童初颜怎么说,只需拿起来让大家看到,自然就有人大声吼出真相。
现在要做什么化验,是不大可能的。
但只要证明这名死者本身就中了毒,再加上身怀有孕,就能进一步证明,童生栋被陷害的几率无比之大!
“自然了,小女不是官府中人,也不好对仵作下命令,只能请知府大人拿主意了。”
童初颜冲着许文屈了屈膝,又笑了笑:“听闻一人之下的摄政王,时常碰到棘手的案件,而摄政王铁面无私,从来都是拿真相说话,想必,是天下官员的表率吧?”
许文呼吸一滞,谁都知道,他身后的人是摄政王和大皇子一党,而眼前这个女子,居然胆大到直接拿摄政王来说话?
疯了吗?
是真当以为,童家如今权势滔天,所以连摄政王也不放在眼里?
“长姐,不可胡说!”童生栋也吓了一大跳。
童初颜么眉头轻拧,很是不解:“我说什么了?我夸摄政王,还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