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一听到要被拉去庄子和庵子上关着,从此再也不见天日,别说吃穿用度大打折扣,甚至还要吃斋念佛……
方才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悔恨当众,如同呆滞的泥象,现在是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着童定渠的脚踝嚎啕大哭!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三书六礼求娶来的,我王家虽然官职不大,可也一样是在朝为官,你就这么把我送到庄子上去,就不怕我王家恨你吗?”
“爹爹,爹爹!”童夏烟也不甘示弱,抱着童定渠的膝盖拼命摇头:“爹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不去庵子当尼姑,我不要……这次的事,我是被人害了的!是童初颜,一定是她害我的!”
眼看着童定渠不为所动,童夏烟近乎发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而且在她私心里看来,这次的事情,肯定就是童初颜和申如灵母女动的手脚。
要不然的话,那些人怎么没有出现在大房那边的院子里,怎么又出现在了她们这儿?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就是她们两个!”童夏烟越发大声,看上去竟还很有些理直气壮:“你们口口声声说,人是我和娘找来的,迷香也是我和娘送过去的,可是为什么,她们两个好好地在院子里睡觉,反而是我和娘遭殃?”
“没错!”巧娘早已被绑起来扔在门口了,这时候也拼命爬起来,大吼道:“今天一早,奴婢明明在南院各处找过了,夫人和小姐的房里分明没人,可是出去找了一圈,再回来,人居然又回来了,还都昏迷不醒,要说这里面没人动手脚,奴婢可不信!”
王丽姝的眼珠子转了转,与其当真被送到庄子上去,不如拼死一搏!
“是啊,大嫂,不知这些事,你可说得清吗?”
申如灵心里一阵发紧,这些……
“二婶死到临头还不肯认罪,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娘身上?”童初颜忽然走了进来。
她一直在房里等着消息,结果大半天过去,也没个确切消息传来,反倒是正院这边吵吵闹闹。
当时就猜到,一定是这对母女不肯认罪!
“颜儿。”申如灵一看到童初颜,就像看到了主心骨。
这次的事,她一点都不后悔,可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童初颜上前,扶着申如灵,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可是童夏烟和王丽姝两个人,看到好端端的童初颜,还当众和申如灵母女情深,就更显得她们愚昧无知!
她们恨得眼睛发红,靠在一起大吼大叫——
“童初颜,以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心计如此之深!”
“你还说我们害你?分明就是你害我们!我们母女两个落到如此地步,你敢说和你不相干吗?”
童初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抬眼看过去,童定安的脸色极为难看,而童定渠……
好像已经快要被说动了?
她先是高喝一声:“堵住她们的嘴,满嘴喷粪,也不怕辱没了我童家官声!”
听到这话,方才已经有些动摇的童定渠,瞬间清醒过来,赶忙用力招手:“对,捂住她们的嘴!快!”
童初颜又冷笑,不去看地上那对狼狈不堪的母女,而是看向童定渠:“二叔是明事理的,孰轻孰重,比侄女更懂一些。”
“侄女也明白,妻女做了如此不堪之事,二叔定然伤心难抑,可是而是,您纵着二婶和妹妹,也纵地太过了!”
童定渠盯着童初颜,心里又是恨,又是不服,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了。
这次的事,就是王丽姝和童夏烟手段不足,所以反受其害!
童初颜也同样心狠手辣,还有什么好说?
童初颜不慌不忙:“从小时候起,您就纵着妻女不敬长嫂,不敬姐姐,仗着我娘性子软弱,三番五次爬到我娘头上,您不是不知道,不过欺负我娘心好,又得了便宜,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她们两个从不敬,到不尊,再到如今的不仁不义,都是你惯出来的!”
“她们说我心思狠毒,想必二叔也做此想,那侄女不妨问问,那些贪财好色的赌徒,是我和我娘找来的吗?迷药,是我们搜罗出来的吗?给那些赌徒下的合欢散,也是我们做的?”
“更有甚者,又是我授意童夏烟,抓着侯爷视力全无的弱点,深更半夜戴着维帽,假扮成我的模样,去侯爷院里投怀送抱的?”
面对这些质问。
童定渠浑身一震,眼里再一次布满了血丝。
他的女儿,竟如此痴心妄想!
童初颜再继续:“二叔,这次你回京赴任,也是升官,将来不怕给妹妹找不到好亲家,堂弟生栋似乎也很有长进,想来入仕也不难。”
“可若是昨天晚上的事,当真发生在我和我娘的身上,或是,这次的事,任凭她们母女胡乱攀咬,四处流传,那么二叔以为,你的仕途,堂弟的前程,还有整个童家的将来,会落得何等境地?”
杀人,就是要诛心!
童初颜很清楚,自家二叔最在意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前途和官声,所以后来才会被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