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童初颜看不出来?
什么闹蛇和换陈设,都是借口!
王丽姝借故大闹,无非是想让下人们都知道,二房强势,容不得丝毫怠慢!
再顺势而为,越权掌控宴请之事,让娘亲被打个措手不及,也不好发作,如此一来,底下人可不就唯二房马首是瞻了吗?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王丽姝正是看到了大房夫妇能忍能让的弱点,从前在府里,才能把大房拿捏地死死的!
不过,现在有童初颜在,还想得逞?
就在这时候,王丽姝走了出来,衣衫齐整,笑眯眯地站在童初颜跟前:“哟,大姑娘怎么也起来了?”
她笑得越来越假:“也是我这个当婶婶的不好,想着毒蛇乱跑,若是伤了大姑娘或是姑爷,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才将闹起来,大姑娘别害怕,这儿有婶婶我呢,不会让毒蛇惊着你的!”
童初颜移开视线,懒得废话,直接吩咐:“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听候本夫人命令。”
管事的婆子,本就是申如灵院子里的。
夫人不发话倒也罢了,这会侯夫人都发话了,自然要听。
“是!”
见状,王丽姝压根就没当一回事,毒蛇找不出来,闹到天亮也是应该。
反正她不怕疲累,最好折腾得所有人都怕了,以后才能乖乖听她的话!
弯月不知从哪儿搬来了椅子。
童初颜坐下,翘起二郎腿:“二房院里闹蛇,可找出来了?”
底下人面面相觑,齐齐达到:“尚未找到!”
“很好!”童初颜点点头,眉尾一抬:“毒蛇这东西容易躲藏,半夜三更也不好找,可是二婶害怕,那就封闭院门,洒满石灰,并用硫磺酒四处喷洒,不论衣箱床畔,不能有丝毫遗漏,直到找出毒蛇为止!”
“你!”王丽姝的脸都变了,二房一家才刚搬过来,衣箱行李尚未理清,此时喷洒硫磺酒和石灰粉,那些东西,岂不是都要报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语气放软:“你二叔舟车劳顿,劳累不得了,石灰粉和硫磺酒气味大,又刺鼻,若是累着你二叔,到时候没法赴任,那可如何是好?”
“还是就让下人们找吧,找出来,打死就是了!”
赴任可是大事,耽误不得的,看童初颜还能说什么!
却见童初颜无辜地睁大眼睛:“二婶婶,您也说了,那是毒蛇,若是伤了本夫人和侯爷可怎么是好?这种事情,不伤则已,若真是伤了,二叔他也担待不起!”
王丽姝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一转眼,童初颜脸上就又挂上了一副冷笑,扫向在场的一干下人:“都还愣着做什么,在丞相府的差事,是不想当了吗?还不赶紧去办!”
管事婆子心下一抖,这意思分明就是,若敢不从,便要一个个全都发卖了!
可二房的这个,又怎会是好相与的?
思来想去,她到底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声:“那,二房要换的陈设,和二夫人的吩咐……”
“二房的陈设?”童初颜疑惑皱眉:“前些年二房举家离京,有留下那些所谓的陈设物事吗?若没有,她要换谁的?我娘的?至于吩咐……这里是丞相府,该听谁的,莫不是还需要我教?”
手底下人顿时都愣住了,是呀,二房几年前早已搬出,如今回来就闹着要换这个换那个,慌慌张张的,说着是怕蛇,实际上不就是贪?
他们更是丞相府的奴仆,身契可都被当家主母捏在手里,又不是二房买回来的,为何要理会二夫人的吩咐?
见下人们都还乖觉,童初颜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
一回来就拐弯抹角地要争权,甚至还想要东西?
真当她是泥捏的?
“吩咐下去,侯爷难得随本夫人回娘家一趟,我爹娘为着招待,已经身心俱疲,天大的事也不准去打扰!”
“至于二房南院,毒蛇一日没找出来,就一日关严实了,直到找出来为止!”
在场所有下人们都高喊:“是!”
看着王丽姝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童初颜笑眯眯地屈了屈膝,看着一副多懂礼节知进退的模样。
“二婶婶一路风尘仆仆,却还惦记着抓蛇,侄女可真是感动坏了,为了不枉费二婶婶的心意,其他没住人的院子,才是真要好好搜罗一番,切不可闹出蛇来的!”
言外之意:你自己闹的蛇,那就关起门来自己抓去吧,除了这里,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你们呆!
“是,谨遵侯夫人吩咐!”
下人们是也都慈软,却不傻。
二房的摆明了就是要骑到大房头上去,侯夫人都出手了,若他们再犹犹豫豫任人拿捏,那才真是没救!
童初颜放了话,已经带着弯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丽姝甚至还能听到主仆两个在说话——
弯月充满好奇:“小姐,二房今天晚上还能歇吗?”
童初颜笑出了声:“那谁知道呢?实在不行的话,就站着凑合一晚上呗!”
身后……
“你们!”
王丽姝死死瞪着童初颜和弯月离开的背影,气得近乎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