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脸皮没对方厚。
“看公子的样貌气度，想来应该见过不少美人，没必要拿我一个村妇打趣。”
“嗯，是见过不少美人，不过确实没见过唐姑娘这样的……村妇。”
对方特地在“村妇”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明显意有所指。
不过，唐筱筱也无所谓，她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柒老板，要不，咱们还是谈谈正事，上次我说过，不会来凤仙楼当厨娘的。”
柒公子听到唐筱筱这么说，绕过她走到何掌柜让出的位置上坐下，但脸上的笑依旧没什么正经。
“哦？那不知唐姑娘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我是来还情，顺道想跟公子谈个合作。”
柒公子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公子上次说的，我回去认真想了想，确实对比从知县那里保下我情分更大一些，所以这次争夺第一楼，我可以帮公子。”
“但……这情分也没那么大，为了不让公子为难，我折中了一下，不如我们采取合作的方式，来个双赢。”
“唐姑娘想如何合作？”
“这次第一楼的争夺，我可以免费提供菜方，但如果这道菜赢了，我要这道菜以后净收入的两成。如果菜品效果好，公子想要菜方，都可以按这种方式来。”
唐筱筱说完后，柒公子却没有说话，他的手扶着茶杯，拇指在杯壁上摩擦。
过了半响，他抬眼，脸上依旧挂着笑。
“姑娘只是出个方子，店的租金，伙计们的工钱，食材的费用等等都是我出，你直接要分走两成，这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吧。这也算还情么？”
唐筱筱看着柒公子的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
“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配方才是重金难求的。”
“我之所以没直接让你按每个菜方买断，就是想咱们共同承担风险，这不是还情么？”
“至于我要分成，人和人之间只有存在共同利益，关系才能更稳定，而且我要的也不多，您说对么？”
柒公子听完，点点头，却没说话。
不过唐筱筱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拿起茶等着对方回应。
这茶艺是点茶而不是煮茶，她判断自己所在的南齐大概跟宋差不多。
浅尝一口，很好喝，是上好的蒙顶黄芽。
一杯下肚，她顺手拿起旁边贺智禹的，然后是贺智尧的，第四杯的时候……她有点够不着了。
放下杯子，起身，向对方行了个礼，依旧不慌不忙地说：
“柒公子，如果您觉得我的提议不感兴趣，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耽误公子时间，实在深表歉意。”
说完，冲着贺家兄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走人。
唐筱筱这招也不能叫欲擒故纵，她想的可明白了，之前尹府的事，她的厨艺如何应该已经被有心之人获取到，她到不担心赚不到钱，只是她不能做背后捅刀的事。
鹤必居是凤仙楼的死对头，即使柒公子不与她合作，她也不会选择去跟鹤必居合作，至少在争夺“第一楼”期间她不会去。
但不代表别的酒楼她也不能去呀，她有能力，找个地方技术入股应该不难。
在谈判的博弈里，谁着急，谁在意，谁就会先让步，她深通此道，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后路，所以这会才能如此有恃无恐，不卑不亢。
“唐姑娘为何如此心急？柒某人只是见姑娘喜欢喝我这茶，想让姑娘尽兴了之后再聊。”
这老狐狸说起瞎话真是信手拈来，毫不害臊。
“小女子不谙茶道，也尝不出个好歹，刚刚就是有些渴，让公子见笑了。”
“唐姑娘刚刚所言，在下认真考虑了，只是单凭尹府那一道菜，就换我这两成的收入，如果其他不如意，姑娘没什么损失，但我这赔上了食材不说，口碑弄不好就砸了。”
唐筱筱明白他的意思，倒是也能理解，低头想了一下，开口道：
“我知公子顾虑所在，这样吧，如果我提供的菜方如果赔钱了，这道菜算白送再额外补偿一道。至于我的手艺如何，今日我可以再做一道菜让楼里的食客品鉴一番，然后公子再做决定如何？”
柒公子收起他那公子哥的散漫笑脸，认真地打量着唐筱筱，此刻那眼眸中带着探究。
“何掌柜，今日厨房你亲自安排，尽量配合唐姑娘。”
柒公子偏头对身边的何掌柜吩咐着，说完抬头笑着对唐筱筱说：
“唐姑娘，那就麻烦你了，其他的可以等试菜后再议，这样好谈，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可以啊，只要给她机会她就能把握主导权。
没做太多耽搁，几人随何掌柜来到厨房。
“唐姑娘，现在正在备菜，让师傅们停下不合适，右边隔间那个小灶台是宴席专用，今日空闲，并且相对隐蔽，姑娘可以不用担心菜方泄露。”
何掌柜指了指被紧闭的那扇门，身边的一人立刻就过去打开。
唐筱筱走进隔间，条件确实不错，看来对方也站在她角度考虑颇多，诚意和态度让人满意。
这人还算靠谱！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