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口,看见贴告示旁边有几个家丁和一个胖管事的,周围只有零星的两三个小伙子,确实没有姑娘媳妇的来问询。
唐筱筱上前走到貌似管事的人面前,指了指告示:
“请问这位爷,这是尹府招人么?我会做饭。”
对方看了看唐筱筱的样子,嫌弃地挥挥手,
“去去去,厨娘要长得白净的,你这只能当烧火丫头,一日就八十文,愿意去就那边站着等。”
这长的不好看,咋工钱还打折了?狗眼看人低啊!
唐筱筱在心中问候了对方祖上十八代,可人穷志气短,给钱的是大爷,她就算再不满,也还是迅速站到了旁边等候的那堆人中。
也不知道是尹府名声不好,还是因为告示是管衙贴的,反正没什么人来问,过了中午管事的就不想继续等了,准备打道回府。
唐筱筱看看左右,算上她一共也就只有三个人,管事的坐上车,他们就跟在后面走。
六月的正午,太阳还是毒辣的,等唐筱筱走的两眼冒金花了,终于到了。
她抬眼一看,嚯,这大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烫金的匾额,还有四个家丁守门,果然气派啊!
根据回忆,原身的家也算远近闻名的富贾,接触的也有不少达官贵人,但这样的张扬的也不多见,果然天高皇帝远。
正琢磨着,之前那个管事被家丁搀扶着下了马车,一摇一摆地走过来,只是他挪动着两条粗短的腿,腆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活像一只蹒跚的鸭子,唐筱筱觉得很滑稽,强忍着笑意。
等胖管事走到他们这仨人面前清了清嗓子:
“你们这些新来的,虽然不是府里的人,但这几日也要在府上做事,我们尹府虽比不上京城高户,可规矩还是有一些的……“
唐筱筱就这么站在烈日下,听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一堆没用的话,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这胖子不热么?
当然她还是记住了这府里的规矩。
总结而言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走路尽量低着头,遇到主子就路边站好等主子过去。
跟她一起的两人分到别处做工,只有她一个去厨房,她就这么一路跟着领路人的脚后跟来到了厨房。
唉,无论在哪,贫富差距都如此之大!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十几人忙的热火朝天,唐筱筱不由的在心底发出感慨。
“站门口那个,把柴火抱到去凤仙楼那边!”
叫谁?她么?
唐筱筱往两边瞟了一眼,貌似就她一个站在门口,柴在哪?
看她四下张望,旁边一个正在摘菜的大婶提醒她柴在外面东南角堆着,凤仙楼的人在最里面的主位那。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柴火搬到了凤仙楼的灶台边。
既然来是当烧火丫头的,那就烧火吧,幸亏这段时间她学会了如何掌握火候,这活也能胜任。
唐筱筱有些完美主义,做事讲究细致,即使是烧火,她也要做到最好,比如什么样的柴在什么时候烧合适,她在烧火之前都会做一个简单分类。
事实证明,她烧的炉子确实很好,掌勺的觉得她很有悟性,火候掌握的非常好,就这么当了两天烧火丫头,她跟掌勺的也混熟了。
这一天到了尹府宴请宾客的日子,据说宾客来自京城,主人非常重视这次宴席,所以厨房里更加忙碌也更加严肃。
“哎呦,我肚子突然疼,福生,你帮我处理这条鱼,我不行了,要去方便一下。”掌勺吴师傅捂着肚子对旁边的徒弟交代着,然后一溜小跑不见了踪影。
福生收拾干净鱼后,左等右等不见师父,这上菜有顺序,所以做菜耽误不得,他跑去茅厕发现师父拉肚子都快虚脱了,连忙将人送到厢房休息。
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厨不能上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细想怕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意思,只是这跟唐筱筱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福生都快急哭了,这道鱼是主菜之一,可惜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刚跟着师父没多久,学艺不精,做不出来。
厨房这边出事,不一会就传到了管家那,一个中等身材的大叔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如果坏了宴席,凤仙楼可能受些牵连,但主家也没法为难,苦的就是他和府里这帮下人了。
“杜管家,咱们要不去鹤必居请沈师傅一班人?”管家身边的一人小声提议。
“这节骨眼上去找鹤必居,别说人家不一定来,就算来了,菜单是凤仙楼订的,鹤必居的人怎么可能会按着做?”另一个人摇头表示不可行。
“我来试试吧!”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唐筱筱从灶台后站起来。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一个其貌不扬,脸脏兮兮,手上还有两根柴火的村妇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着惊世骇俗之言。
“你?一个乡下妇人,能会什么?做的东西能上得了台面么?”那个提议请鹤必居的人第一个反对,还带着一脸嘲讽。
唐筱筱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管家,行了个礼。
“杜管家,现在你们要么去找更合适的厨师,要么找大夫给吴师傅医治,可这两个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