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救下拖鞋男孩之时,他似受惊的小猫般蜷缩颤抖,夏侯澈于心不忍,抱在怀里,哄了好一阵,他才安下心来。
何文祯探了下他脉象,觉得非常诡异。
……就好像,有股灵力在体内互搏一样。
“小心!”夏侯澈眼见一村民来袭,又不忍下手太重,只好赤手空拳将他踹开,几人躲避。
“副官大人,情况危急,有你护住这孩子离开我才放心,”何文祯有些发慌嘱咐着,额头已满是汗珠,“我瞧他体内灵力冲撞,但还没有很强劲,你微微压着点,应该不会爆体......”
夏侯澈摇头,“还是何大人先行一步。”
两人争执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喊叫,“啊!”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不远处村民突然爆裂,连带鱼藤炸到,胸口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倒地抽搐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远处,幽篁眼见多年兄弟就这样惨死面前,却无法靠近,发出痛心怒咆哮。
“阿列!”老毒虫甩开缠住自己的村民,焦急奔走,“阿列,爹来了!你在哪里!”
“老爷!”南宫家士兵哭喊,“压根就没瞧见少公子啊!”
“对啊!老爷!咱们还是快撤离吧!”
“这些村民跟中了邪一样,而且变得灵力强劲,这么耗下去,咱们都会惨死在这里的!”
“少公子,他、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老毒虫眼中布满红丝,气到颤抖,嘶声怒吼,“呸!乌鸦嘴!阿列绝不会有事的!”
他魔怔般四处寻觅,“阿列!!”
“少公子!”
……
远处,找到绝佳隐藏之处的男子屏息凝神,俨然已经听见了众人呼喊声,却微微闭了眼,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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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我斩杀的那操控之人,也是身着这幅模样的黑色斗篷,”苏祈悄声,“但不知为何,那人举动奇怪,还被割了舌。”
“割了舌?”李云霁疑惑,“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吧。话说这黑斗篷使傀儡术,把你引开老远,为了啥?”
“不知道。”苏祈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傀儡术几近失传吗?为啥这群黑斗篷都会?”
“也许就是特意修习的。”赵陌卿答,“这群人有备而来,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苏祈眉头紧蹙,“阿卿哥哥,你快回忆一下,你认识之人中有会这法术的么?”
赵陌卿眸眼沉郁,仅摇摇头。
“小子,”花姑预感不妙,“那两个脑袋的家伙,不是贰负童子么?他、又怎会在这里?”
苏祈正色道,“听阿卿说,他是天帝身旁的童子,那岂不是意味着天帝……!”
赵陌卿摇摇头,“灵脉乃敏感之地,天帝亲临,那岂不是要挑起三界纷争?”
“挑个毛线!”花姑怒道,“若杀他个干净,谁又能传消息出去?”
话音刚落,微风轻拂,远处花瓣洋洋洒洒飘落,黑色斗篷如风般消逝。
随即,一声凄厉女子惨叫传来,待众人定睛瞧去,不远处躺地上的王玲,仅片刻,就化为一滩血水!
“哐......”
两枚黑色圆盘于血泊中打着转,殷红点点溅洒。
……!
天、天呐!
这变故太快,苏祈瞬间脸色煞白,后背冷汗渗出!
赵陌卿和花姑飞快对视一眼,泛着风圈儿就冲上前去!
霎时,多名斗篷男身影瞬移,两方朝着血泊中的圆盘而去,就要展开抢夺!
“砰!……轰!……唰!”
不断耳鸣震动,几人招数凌厉,招招致命,速度快若幻影。
“你、你们……!”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苏祈手指开始微微发颤,怒斥,“你们这群疯子!”
灰袍幻影置若罔闻,仅单手并指,微微抬起了手。
黑衣斗篷之众瞬间收手,全部朝苏祈投去了犀利目光——犹如,道道刺眼强光!
她被四面的灵压逼得死死的,脊背窜起的凉意直轰脑门!
苏祈能感觉得到,只消这人一声令下,自己便如村民般,化为浓污血水!
赵陌卿抢身至苏祈身前,手中幻剑陡然升腾黑线浓雾缠绕,狠狠盯着眼前之众人!
双方此刻,剑拔弩张!
谁知那灰袍的大手一挥,竟指向了被捆住的荆仁奎。
这一下,可把他吓得口齿不清,“大、大人!我、我……!”
他视死如归般闭眼默念,“角、鬼、昴、珍......!左青龙,名孟章。卯文。右白虎,名监兵。酉文。前朱雀……”(1)
“他在说什么?”苏祈听不懂。
“好像星宿方位。”李云霁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话说荆仁奎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灰袍幻影这才收回了手。
“唰!”荆仁奎被一道流光劈中,身上缠绕的绳索消失。
还没等花姑有所行动,他一跃而起,夺了血泊中的轮回之晷,厉呵警告,“别过来!”
“你要干什么!”花姑吼道。
“哈哈哈!”荆仁奎好似疯了般大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