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迟仲舒抿着笑意,“这般模样的赵陌卿,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赵默神情漠然,“迟仲舒,听着,咱们之间私人恩怨,迟早必有了结,还望你好自为之。”
“哈哈哈!”迟仲舒随即大笑,“赵陌卿啊赵陌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年少轻狂啊?”他扬了扬眉,不屑道,“现在的你,凭什么跟我了结,又凭什么跟我一战?”
“你有什么?凭你重头修炼的灵力?还是凭你身边这几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同伴?”他睨了眼何文祯,“或是凭他的区区十万阴兵?”
他踏前一步,凑至赵默近身,悄声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大鱼有多大么?”他语意森然,“赵陌卿,你觉得,当年若不是有高处的密令,我又胆敢为之么?”
见赵默面色微震,僵立不语,他满意勾了勾唇角,正欲退后,却被陡然来袭的一拳击中侧脸,乍然猝不及防,立刻腾身翻飞,险些跌倒在地。
这动静惹来一阵木槿花蕊纷扬撒落,几只金乌从神木上窜起,一飞冲天,金光灼目。
刚刚立稳的苏祈,于金灿灿的漫天飞舞中,扬了扬她聚灵的小拳头,粲然一笑道,“喂!这位大哥,你口中的不怎么样的家伙,她这一击还算厉害么?”
众人俱震!
迟仲舒脸立刻红肿起来,他摸着脸啐了口,“呸!女流之辈,尽使些阴招!”
赵默当即挥舞幻剑,直抵迟仲舒咽喉,“迟大人,说话还请三思!”他双眸瞬间犀利,“若执意口不择言的话,那赵某就送它憋烂肚里吧!”
“还是苏祈姑娘爽快!”何文祯扬了扬红扇,跃进一步,“呵!三界之大,若要比不要脸的话,恐怕无人能及迟仲舒你吧!”
苍周无言叹笑一声,速和西门乐靠了过去。
迟仲舒愣了下,“听听这些狂妄之词!你们知道将对上的是些什么家伙么?”
他大手一挥,恶狠狠盯着赵默,“赵陌卿,你就不怕重蹈当年之覆辙么?!”
赵默踏步向前,目光灼灼,岿然而立,“迟仲舒!那就走着瞧瞧,看到底谁来重蹈覆辙吧!”
迟仲舒瞧着眼前众人,哑然片刻,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似也不恼,看上去颇为好脾气,朝苏祈亲切一笑,“小姑娘,你是叫苏祈么?”
苏祈握住幻剑,大方应答,“正是。”
迟仲舒摸了把红肿的脸,“刚那拳不错。不过,想跟着这群不要命的家伙大闹一场,这水平可远远不够呢!”
说完,还不及苏祈回答,他遂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鎏金铃铛,顶部镶有霸气盘旋之青龙。
何文祯愕然,不可思议道,“这、这莫不是年将军的青龙镇铃?!”他求证般望向赵默,“怎么会?”
赵默眸色深邃,“应该就是从天誉出事那日起,镇铃就落入他之手了。”他想了想,打趣着,“文祯,看来今日就不宜饮酒。”
何文祯苦笑摇头。
果不其然,迟仲舒立马就将镇铃于众人面前晃荡了几下。
叮……
叮铃铃……
几声下去,栖息神木之上的金乌腾空而起,疯狂扑闪翅膀,似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而苏祈手掌中的金蟾身躯陡然震动,露出狰狞难耐之色。
苏祈瞪圆了眼,心急如焚,大喊,“阿宁!”她勃然大怒,朝迟仲舒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迟仲舒敛却笑意,看上去颇有威严,“御守一职,本就是统领天阶各神兽的重要职务。神邸授信驭兽之责,令重若磐石,对于金蟾这种顽劣成性、私逃青城,不服从管教的家伙,自然得给点颜色它瞧瞧。”
苏祈心惊!
他长叹一声,“阿卿、文祯,折桂山的那些年来,我一直待你们如同至亲手足、血脉相连之胞弟一般,尽心全力庇护、疼惜和照顾。正所谓长兄如父,那我也得尽职尽责,让你们在走向这不归之路之前,好好认清一下现实。”
迟仲舒高喝一声,配合晃动镇铃,“伶仃音律,驭兽惩戒——角!”
霎时,伏于苏祈手心的金蟾开始剧烈颤抖,似遭受非人之虐待般,抽搐不已,不断发出惨叫嘶吼。
苏祈眼眸湿润泛光,已然顾不得其他,舞剑就欲冲上前,却被一人影抓住,赵默朝她淡然一笑,将她及苍周、西门乐三人推出老远,开始伏地结印!
蓝色阵型于他手中向四面延展开来,遽然向上,似牢笼般将三人笼罩其中!
瞬间神树猛然剧震,本就胡乱扑打的金乌更加疯狂,金绿之叶狂坠,大片绯红木槿花瓣凌空漫舞,鹅黄花蕊灼灼肆虐。而这些却在赵默法阵成型后,有序由下至上反方向开始翻江倒海!
蓝光闪耀,何文祯立于赵默身旁,红扇执挥,堆积如山的一块块巨石依次显出,纷纷朝迟仲舒砸去!
迟仲舒脚下游走,不疾不徐避着这些攻击,但镇铃之音律已被赵默搅乱,金蟾终于似缓了口气般,于苏祈手掌瘫倒开来。
苏祈松了口气,拐拐苍周,“赵司常用的那法阵是什么?”
苍周惊讶,“你竟不知道?上次宣音塔之时,你不是还用它困住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