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晨的饭点过去后,人流渐渐减少,这才慢慢轻松了下来。
但只是第一天来摆摊,春娇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身体累还是其次,主要是心累,脑子都快转不过来弯了。
胡小宛做好麻辣拌,去叫春娇,却见春娇坐在小桌板前一脸呆滞,好像人都累傻了。
她顿时忍俊不禁,过去把她叫过来,“是不是很累?过来吃麻辣拌,这还是你第一次尝吧!”
春娇跟着胡小宛坐过来,就见桌前除了她和胡小宛,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以及一个和自家相公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
馄饨王对春娇打了招呼,笑着对胡小宛道:“胡姑娘,你这帮手找得不错,我看很多食客都在夸她聪明能干呢。”
蔡朗也道:“胡姑娘的生意越做越好了,只怕以后规模也要越来越大了,多亏了春娇姑娘的帮忙啊!”
春娇不好意思了,“哪有,今天光是做饭就竭尽全力了,别的都没帮上小宛姐。”
胡小宛笑道:“一个人就只能干一个人的活,我要是能干两个人的活,还找你干嘛啊。”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蔡朗吃了口馄饨,舒坦地叹了口气,对胡小宛道:“胡姑娘,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要告诉你。”
胡小宛边吃边问:“什么?”
“妙手堂的事,你们知道吗?”
馄饨王道:“我也听说了,好像说妙手堂有个大夫蹲大牢了?我们村子不少人被那大夫看过,都觉得大快人心呢!这事和胡姑娘有什么关系?”
胡小宛和春娇对视一眼,看向蔡朗。
蔡朗跟馄饨王讲了来龙去脉,道:“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回春堂和妙手堂是死对头,这次因为那个庸医,妙手堂赔了不少钱,掌柜的脸都绿了,哈哈哈!现在水阳县的几个医馆,都知道妙手堂栽在一个女子手中了,胡姑娘,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春娇听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担忧道:“妙手堂能找那样的大夫,说明掌柜的也心术不正,会不会报复小宛姐?”
蔡朗这才收敛了笑意,“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胡姑娘,我们掌柜的跟妙手堂的掌柜的是兄弟,很了解对方那个小肚鸡肠的性子,你可小心点。我们掌柜的说,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来我们回春堂当大夫,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春娇问:“你们回春堂还收女子做大夫吗?”
蔡朗端着下巴思索,“我是采买,不太懂,不过你看接生什么的不都是女子?”
“啊?”春娇脸色不大好看,“怎么能让小宛姐去做稳婆呢?”
从春娇的反应来看,就知道这个时代稳婆的地位不高。
胡小宛本人自然不会有这种歧视,但她也没有去做大夫的打算,只道:“我更想把我的小摊经营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蔡朗知趣地不再提及这个问题,只是道:“总之你注意安全就是了。”
众人吃了饭,正要散开时,就见秦舟身后拖着一个重物,正往这边走来。
蔡朗一看就眼睛一亮,跟看见亲哥一样冲了过去,“秦大哥,你这次又打到了什么猎物?”
“野猪,”秦舟将还在挣扎的野猪扔在胡小宛的摊位前,拍了拍手掌,“没有皮毛可卖,你要失望了。”
蔡朗确实失望,就准备离开了。
胡小宛问秦舟:“你不是不卖肉吗?那把这野猪带来干嘛,怪费劲的。”
这野猪看起来是成年野猪,真不知道秦舟是怎么打到,又是怎么带到集市来的。
秦舟却道:“上次那头鹿,你就能弄出鹿茸鹿鞭来卖,野猪不行吗?”
胡小宛眨眨眼睛,没想到秦舟还会举一反三,就道:“也有,但是是内脏,蔡小哥,野猪肚你收吗?”
蔡朗挠挠头,“野猪肚?东家没让我收,有什么功效?”
他虽然是医馆的采买,但并不懂医理,都是东家让买什么他就买什么。
胡小宛就道:“野猪肚就是野猪的胃,主要能治消化系统的疾病,就是胃啊、肠道之类的,但这东西得新鲜的时候使用效果才好,如果你们没有这样的病人,就别废这功夫了,清洗起来还挺麻烦的。”
谁知道蔡朗听了,猛一拍手掌,“胡姑娘,你是福星吧,我们回春堂正好有个有胃病的公子,这味药要真有用,我就带回去让我们东家看看!”
蔡朗都这么说了,胡小宛就让秦舟把这野猪拖到少有人来的林子里,拿了小刀划开野猪的肚子,把野猪的胃给割了下来。
这野猪不比家猪,隔开肚子时那股腥臊的臭气差点让春娇把刚才的饭都呕出来,胡小宛都还面不改色的。
蔡朗都害怕了,“这么臭,我一会儿就这么拿回去?”
胡小宛将胃拎出来,把里面消化了一半的东西倒出来,递给蔡朗,“所以我说清洗起来比较麻烦,野猪什么都吃,消化之后的味道自然难闻了。”
蔡朗看着那野猪肚,手都发抖了,也不敢上前去接。
最终,他没辙了,只好道:“胡姑娘,要不然你跟我回回春堂?这玩意儿,我们的大夫也不一定知道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