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如意欲走。
秦若凉忽然说：“原来这里才是赵姑娘生长的地方。”
如意看了看门外，能看到一些宫殿和远处的山脉。
“是啊。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也不是刻意隐瞒若凉公子。”
“言重了，行走江湖，这是正常。况且当初我被下了蛊，赵姑娘也照常医治没有藏拙。是在下眼拙，没有认出……灵族女王。”
“是我不如雪国大公子，从不遮掩身份，心怀坦荡，令人佩服。”
“不如说在下不擅思虑，过于莽撞……我虽然出自雪国，但赵姑娘是灵族王室，不知……”
如意感觉到他话语里有些别的意思，又看他人果然有点别别扭扭，如意便问：“若凉公子不若有话直说？”
秦若凉鼓了鼓勇气：“若凉自知身无所长，惟一诚心，不知……灵域的婚姻嫁娶是何规矩？可否透露一二？”
如意惊讶，一时无言。就听得门框处“啪”的断裂声。
两人将视线投去，灵永夜面色沉沉，眼神不善的看着里面两人，手上还掰断了一块门框。
如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名为捉x的意味，顿时有点无语。
“既要询问本族婚姻嫁娶，怎可直接问王上本人？王上哪有我们这些臣子清楚呢。”
听着灵永夜的话，好像要准备发起某种攻击，如意果断起身，“你们聊”，然后在一个脸红，一个脸黑的视线中，一脸淡然，信步而去。
而永夜果然在偏殿待了两炷香时间。
随即去了如意的寝殿，没人。
最终找到药庐，在如意的身边缓缓坐下。
灵永夜：“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如意摆弄收拾了些药材和书籍，随口答应：“说了什么？”
灵永夜：“我告诉了他圣地采选的规矩，以及先王有一夫六君。”
如意听了，大为惊讶的看着灵永夜……先王这事的确是退敌好招啊。
如意：“……你吃醋了？”
灵永夜：……
永夜缓了缓，问道：“你心悦的那个人，不会是李修持，莫不是这个秦若凉？”
如意：“你都要给我采选了，还和我在床上滚，却现在才来问这个？”
灵永夜盯着她，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
他三根手指撑着额头，歪歪倒倒的倚着，浑身散漫慵懒，眼勾子无端生出魅惑。
“若王上只心悦一人，那我就蛊惑王上广开后宫。若王上心悦的人里有我，那我肯定要做王上最心仪的人。”
如意：“你可是灵族大祭司啊，怎么性子变了？像惑国妖妃啊。”
她看着他，的确是很欣赏他这种散漫又暗藏锐劲的味道，大概越是矛盾的结合体，越会碰撞出一种特别，引人情不自禁的探索和关注。
她有点鼻酸。
听了永夜的话，如意忽然就懂了，懂了之后就狠狠的酸涩起来。
她懂了很多时候为什么灵永夜不言明心意。大抵……真正喜爱一个人之后，就会能格外降低底线吧。
特别是她与灵永夜。这种情况，太过致命。
他大概也是想试探一下自己？
于是——
她怕自己只是他众多美人中的一个，怕灵永夜只是图个新鲜，怕自己的真心实意抵不过他心底可能存在的恨意，怕他一惯无情只游戏人间，怕他太好，于是会自卑。自卑得只敢远远看着，看着他矜贵优雅，淡漠疏离。也在他表现出情意的时候，自卑得不敢相信，不敢靠近。
而永夜，也同样会有这样的心情。他怕她有生育的责任，怕她会与别人嫁娶，怕如他这般血脉体质，甚至连入后宫都没资格。所以他才执着的想与她亲密，因为想让她知道他可以做到，即便不可以他也会尽量做到可以。所以他的自卑，是愿做她的其中之一。
甚至如意感觉到了，他早就动心了，还仍然在给李修持机会，给秦若凉机会。
既自卑又渴望，既克制又热烈。反复的折磨。
他又怎么不是在委屈而痛苦着的呢。
放下手里的东西，如意主动走近他，抱住了他。
眼眶发红，她抱的很紧。将脸紧密地贴在他身上。
如意很少主动去抱他，除了水池里，这是第二次。
之前是情至而动欲，这回是情深而执念。
永夜微微的愣住，继而顺从的回身抱她，宠溺的将她包围。
“你怎么就不想想，有可能我若只心悦一人，那一直以来就只是你呢。”如意喃喃说着。
她知道他听清了，因为他微微一僵，还有些颤栗。
大概永夜自奋力的向她迈步的时候，也想过最可能的情况，和最坏的结果。却没有去奢望这最好的可能，也是会实现的。
而对如意而言，自年少慕艾，她却胆怯得不敢向前一步，踌躇不前，可最后不还是一往情深，非他不可吗。
“赵如意，你说的是有可能吗？”
“不是有可能，我说的是真的。”
“我心悦你，很久很久了。”
“我也是。”
原来是这样的。他嗅了嗅她的脸颊，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