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意的神情变来变去，江遥喝了口茶，等她缓缓。
然后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如意看着周围聚着月光的布置，心下计算了一下：“等神智恢复了，就回趟灵域。”
江遥来劲了：“顺便把林夕颜那玩意逐出灵族！上次回京差点被她害惨，竟然给我下药，送到你表哥房间……”
如意惊讶：“后来呢？”
江遥：“后来晏知来了。”
如意懂了……总之没事就好。
说到这里，两人纷纷想起了什么。
“秦若凉呢？”如意问道。
“若凉公子……也被下药了，不过被莫义救了。”
这……如意深深同情秦若凉，被林夕颜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是能玩死人的那种。
“他不太适合这边，他更适合待在雪国。”如意淡淡的，没有惋惜，只是评价。
“雪国人单纯率真些，环境不好人反而团结。若凉公子并非愚蠢，他很聪明，只是真的表里如一太过坦荡，至纯至性，容易受伤。”
说着，江遥想起了一个人，道：“你母亲说，你父亲一开始也那样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实际吧又生杀不忌。人嘛，总归还是要看情况活的。”
如意翻白眼：“你别听她瞎说，我父亲……多么介意她之前娶过六个侍君好吧！”
“还有这事呢？”江遥惊喜，“你再给我好好说说！”
“你不是知道？”
“只有耳闻，我来的时候你母亲后宫空空啊……你说说细节嘛！
“以后有机会……我得去西边看看，父亲说他的乐器被埋了不少，若去了，我得找回来。”
“啧啧……你这一手箜篌，据说得你父亲七分。”
“是啊……”如意微叹，“才七分呢，他确实很好，也与母亲种了同命蛊，就是宁可丢了我也不肯丢下母亲的……”
说着，庭院外传来敲门提醒的声音。
灵永夜：“今日时间到了，月华养太久亦伤身。”
江遥：“这体贴的，佩服……”
如意：“呵呵……”
等终于返回灵域时，如意恍惚了一瞬。
这趟从边北到京都，再从洛城回灵域，竟是已去了小半年。
之前与灵永夜约着，三月初十回灵域。
现在到灵域时，已然五月过半。
圣域宫殿依旧恢弘，像一只匍匐的巨兽沉默又端庄。积淀了无数历史更替，生老病死。统统被巨兽吞下幽幽巨口，有的只留下一点文字记录，有的无声无息消弭于天地之间。
最开始，如意以为灵永夜也就是过一把贴身侍卫的瘾，玩玩闹闹也就过了。
可接着，大祭司好像真的换了职位一样，就连回圣地，也可以和如意寝殿的总管大侍媲美了。
不，甚至更极致。
以至于那位大侍感觉到了危机，怕丢饭碗，于是改换思路，捏着鼻子天天粘着大祭司，反倒有了独特的立足点。
“王上，这是大祭司让奴婢送来的，这个点用正好。”
“王上，这是晨露煮鸽蛋，奴婢与大祭司一同去接的露呢！”
大祭司把一部分跑腿的活交给了他……
而回圣地，自然又被抓到了议事殿。
日常主导的灵潭长老出列，疾言厉色的抨击了夏朝对王上的作为，辱没一域之王如同辱国。
甚至众人纷纷提出了抵制措施，从医药，到商业，从消息网，到花名册……把夏国的皇子都除名了。然后还提出了几个合作伙伴，准备到时候给荣贵妃五皇子一党来几下子，好报报仇。
如意带着面纱坐在高位，几乎插不了什么嘴，只要不是太过分点头通过便是。
大祭司这次格外配合，可以说是积极参与，不但提出了建设性意见，甚至还偶尔走下几级台阶，认真的与众人议论。
如意看着他满面温和，看似随意而谈，实际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给夏朝来几下子，下些绊子，简直哭笑不得。
但又油然的觉得熨贴极了。
此事议定，姜如玉又提：“王上可有娶纳采选的人选了？”
大厅里议论纷纷，唯上首的王上和大祭司默不作声。
好在这次搅场的圣女，和每每自荐的南至都不在。这个议题还是比较正常的结束了。只说，若王上今年生辰前还未有自定的人选，就按规矩采选，再送来给王上挑选便是。
议事后时间还早，灵永夜与如意走在廊道里，他忽然说：“底下那个小镇子，后头的茉莉都开了。”
如意想了想，道：“那去看看吧！”
未等其他准备，永夜揽过她的腰，一下子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