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凉，你怎么到这来了？”如意问道。
“还不是你赵二当家，当时说要定制兵器，我就去了洛城的弯月楼找你，结果……”
说着，秦若凉顿了顿，幽幽的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顿时想起了江遥带来的消息……
果然，就听秦若凉继续说道：“之前见你都带着面纱，我还将一位戴面纱的姑娘错认成你，还是在弯月楼与阿燃遇到，这才脱身。听说你去了京都，就顺便来看看。”
“结果和阿燃刚到，又听说你遇险被劫了，得了三当家的消息，这才跟到了河临。”
还真是找了一路啊……
如意道：“雪国无事了？秦王就放你出来游玩？”
秦若凉道：“无甚大事，义父也叫我周游各国历练自我，我便来找二当家、三当家你们了。北地一别近两月，所幸见到了。不知……弯月门还招人吗？”
众人：？！
如意一愣，而后道：“此事我管不了，你若想做个打手便找江三当家，若外务生意找南四当家，门派大事有大当家。”
秦若凉点头表示知道，晚点去拜访破戒和尚再说。
灵永夜却是注意到“南四当家”这几个字。看来……南至那小子追得也够紧啊，呵呵，平时一点消息都没吐露过。
这厢人聚了这么多，又“喜添”五当家，晚上破戒和尚直接酒楼设宴聚会。
弯月门虽少了江遥和南至，但几人也许久没聚。
破戒和尚感叹：”还是前两年你们刚来的时候有意思，拿着老子老大的信物，都要做当家的！与老子喝了几天酒论胜负，最后竟然是最不会喝的老二做了二当家，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破戒和尚又敬：“还有灵五当家的，你这个姓还真少见啊！这姓老子就见过你一个。”
灵永夜喝酒：“可不是吗。”
秦若凉没看过破戒和尚这种阵仗。和尚看着是和尚，破戒也是真破戒，还准备一会带着莫义去逛青楼。
这会儿两个不会喝酒的去一边喝茶，秦若凉便聊起此事。
如意呵呵笑着：“是他老大对他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从此江湖就有了破戒和尚。”
秦若凉：“弯月门是破戒前辈创建的？”
想起这事，如意微微一笑，目露怀念：“弯月门创始门主已隐世，所以我们都是几个当家的，却不是门主。”
“想必，门主是个极为令人敬佩的前辈，不然也不会让破戒前辈这般尊敬，还有如此优秀的各位当家的。”
“令人敬佩吗。”如意想起母亲的样子。
若说起来，母亲之所以疼江遥，也是江遥有几分像她性子，且都是酒量超群，唯独自己酒量继承了父亲……
现在看，最后她已入禁地的早，但也算达成所愿了。
赵苍耳，你可知你的此生足矣，父亲却对凡尘再无留恋了呢？
不知是不是提到已逝的门主，令如意满眼追忆之色，还有些许哀伤。秦若凉有些自责。
“赵二当家。”秦若凉叫她。
如意回神，微微转头看他。
恰适时，秦若凉打开一把玉骨折扇，往如意面前一遮。挡住了凝腮赛雪，遮住了朱唇艳光，却是犹为凸显了那双明净灵澈的眼睛。
“看来，在下这次是找对人了。”秦若凉轻呼一口气，笑的极为和煦温暖，也感染了如意。
虽看不见唇，但能看到她的眼睛满是笑意，连星光都粹了进去。眉眼弯弯。
这一幕落在灵永夜眼里，却是刺目扎心的很。
连带着他身边坐着的莫义都感觉气压极低。
莫义朝王上看去，那边叙着旧，品着茶，的确看起来和乐融融。
作为王上的暗卫日常跟随，莫义自是能感觉出王上对身边人的不同。
比如南至护法，他开朗活泼，外粗内细，善于结交。王上对他大约是一种对家人，对兄弟般的亲切纵容。
比如九郡王李修持，他看起来骄纵纨绔了些，实际上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单纯，面具戴久了自己都以为是真的，王上对他那是明显的客气疏离，互相利用，只算个认识。
王上对若凉公子，大约这位公子是真的表里如一，风光霁月，坦荡宽容。是王上愿意相交的朋友。
而大祭司……不知王上自己是不是知道，她对大祭司明显是格外不同的。大约……
莫义很不想承认，大约王上对大祭司的确是恋慕的。
有恋慕之情，才会害怕担忧，患得患失，也会徘徊不前，不敢踏错一步。
可……莫义看灵永夜的神情——他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正默默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