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静，第二天锁链响动，却是从门底拉开了个单独的小口，一个托盘推进来，上面是馒头和白煮蛋，还有两个竹筒水。
连吃喝都弄这么简陋……如意面瘫。
就这么直到第三天，终于，不在饭点有开锁的声音，开的是大门。
如意知道，正主来了。
人进来时，如意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看着，神色平常没有一丝惊讶。
“不曾想，灵女王倒是猜到臣妾会来了？”
来人虽轻装简行，但也看得出原本的贵气，一举一动依然雍容典雅，语气温和一如往昔，来人似只在宫里走走，遇到熟人打了个招呼。
“荣贵妃。”如意也是面色如常打了个招呼。
荣贵妃还是礼数周全的行了礼，继而径自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不愧是灵族女王，不但吸引了持儿，这份气度也着实令臣妾折服。”
如意不言，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这几日宫中变故，妾身一时没有脱开手，怠慢了女王。但此次事发突然，未曾想太子竟然宫变逼宫，若不是我等运气好，恐怕也只得一个死呢。”
荣贵妃说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如意却忍不住笑了。
她忽然一笑，吹的面纱微微一抖，荣贵妃停住了话头，看着她。
如意慢慢敛起笑声，面纱遮住了她嘴角勾起的一抹讥诮。她道：“逼宫？逼谁的宫呢？皇帝早就没了，这一出宫变谁知是变得什么把戏呢。”
她一看夏帝就有些问题，再稍一搭脉便知不是本人，躺着的人顶多三十几，年龄对不上。
听得此言，荣贵妃神情一变，背脊一僵，只正色看着如意的眼睛，似想看出些什么。
“看来灵女王知道了？不知女王……知道多少？”
荣贵妃神色变了些，如意却不看她，只捏着竹制茶杯看着，信手把玩。
她道：“本王知不知道，知道多少，都不会掺和别国之事。也不会乱说道。”
“本王只是灵族大夫，受邀看诊，既然求医之人已不在，那么也便不再与本王有关。”
荣贵妃默了默，道：“灵女王所需活体鬼面灵蛾，乃是我朝龙脉禁地所生，现今灭绝至己无踪迹，仅存的只在皇室手上。若灵女王需要，无需看诊，做其他交易如何？”
如意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显，说道：“此处无法寻本王便去别处寻，不过一味药罢了，难道荣贵妃以为，本王是寻不到，还是非灵蛾不可吗？”
这话语不免霸气，眼前的少女虽语调缓缓，却透着不容置疑，让荣贵妃几近忽略她的年纪和性别，有些像面对当初的夏帝。
但荣贵妃也是多年养气的狐狸，继续劝诱道：“确实只是一味药罢了，只是这灵蛾特殊，对无用之人不值一文，对有用之人却如救命稻草。灵女王既已在此了，又何必舍近求远，浪费时机。”
话是这么说，再重新找线索或者去探龙脉，也不是一朝一夕，必然浪费时间。
“不如女王且听臣妾一言，若合适则皆大欢喜，若不合适也无人会为难女王。”
如意终于抬头，看着荣贵妃，道：“说说看。”
荣贵妃看着依然古井无波般的女子，有些拿不准，但想了想，还是道：“夏朝每年得灵域贡无恙丹两颗，往后十年，额外加两颗。”
如意未答，若用无恙丹做交易，也不知是否得此失彼。
接着，荣贵妃继续说着：“为保交易成立，灵族需与我朝联姻。自然，灵女王是嫁是娶可自由选择，也不忌常驻灵域还是我夏国，但人选由臣妾敲定。”
如意垂眸，半晌，说道：“荣贵妃娘娘好算计。本王猜想，夏帝仙去已久，弄个假人躺上龙床，既胁制太子，还可胁天子令诸侯。若不是太子年长，势力根深，也早就被娘娘你玩死了。”
“若非这几年的无恙丹都是荣贵妃在服用，怎能保持这份貌美年轻？”
“你若只求医问药还有得谈，但若威胁本王嫁娶，这交易不成。”
见如意一下子就翻脸，荣贵妃不免流露出愤意，她自然是想求无恙丹，解毒理病可救人一命，养身延寿能返老还春。若不是吃的越多，作用越小，这奇药真得等同仙丹了。
但除了无恙丹，荣贵妃还想把整个灵域绑入夏朝，待五皇子登基，借灵域财力和医药之术，还有灵域的奇异的军队和机关阵法，上战场也如虎添翼，自可横扫各国，统一一方天地。
但强行来也无用，便得想方设法让如意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