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推杯换盏,许多人也就不知道兜话了,把三当家的各种趣事琐事都抖落出来。众人热火朝天,只剩赵如意和南至面面相觑,想象着江遥回过头来是个什么面色。
但想想他俩又释然了,连破戒和尚都封不住嘴,他俩一个没武功,一个武功平平靠脑子混饭的,又能做什么呢?还是坐下吃席吧。
江湖人大多还是敞亮淳朴的,无非也是在门派里混饭吃,晏知官场都能应付得来,应付这场面施展自如,只是稍作风格转换即可。
乘风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遂即醒悟,又大更为钦佩大人的手段。
中午这么喝了一场,被人喊“三当家夫人”或者“新三当家”把江遥喊夫人的,晏知也甚是随意。于是,也就这么莫名的,又极快的被众人认可了他与江遥的婚姻关系。
甚至还有扬言三当家太过风流,若以后敢背着夫人去逛楼子,他就第一个出来通风报信的彪壮汉子。
这一切在江遥黑甜的睡梦中进行完了。等她睁眼时,已经入夜,中午喝到下午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管家在前院张罗着收拾,而晏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没在屋里。
江遥起身,洗换了一通,神清气爽的开始觅食。
她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路上遇到的几个侍从满脸喜意的给她打招呼,她也随意点头,全然不知全宅上下都被晏知发了一通红封打点了一遍。
厨房里不是江遥想象的冷清,竟然还炖了锅鸡汤,锅里小火蒸了四个菜,拿起蒸格底下就是米饭。
江遥愉快的就开始吃,这饭菜明显是留给她的,不然管家难道还想偷吃夜宵?
天冷时的热鸡汤喝的最舒坦,江遥不禁赞许,还是管家细心,一回来主事就知道让人上街买了菜。
晏知回来的时候,还没到屋子,院外就有侍从告诉他三当家去厨房了。于是他改了方向,就往厨房去找人了。
厨房里江遥还在对付那只炖过的鸡,晏知从她背后走去,江遥感觉到背后有人,以为是什么厨子侍从,也没多想来人步伐极轻,怎么不是个高手。
“快帮我拿把刀,这太烫了,给我弄个腿下来吃吃!”江遥说道。
晏知从旁找了双筷子,又摸了把趁手的尖菜刀,走过去,一筷子扎住,刷刷两下就切下了完整的两个鸡腿。
炖过的鸡肉酥烂,要是不用刀,上手撕肯定掉肉不掉骨,江遥就没法享受拎着鸡腿啃的快乐了。
江遥见了完整的腿,满意地点点头,一抬眼,冷不防看见了晏知,他手里还拎着把菜刀看着她,江遥差点没也找把刀干过去。
敌不动我不动的顿了一息,晏知已经把刀丢到了一旁,拿出帕子擦了擦干净的手,看着自己留的食被叨吃的差不多了,颇觉满意。
他觉得满意,气氛自然就还算不错。江遥没感觉到杀意,也没见他出手,就拿起了鸡腿准备开吃。
想了想,晏知可能也是来厨房找东西吃的,就把手上的鸡腿一递:“就剩鸡了,吃个腿吧。”
那鸡腿还甩了几滴汤汁,被晏知眼疾手快的用帕子接了,好险没溅到他袖子上。
江遥就直接把鸡腿塞到他拿帕子的手里捏着,还好心帮他把手抬了抬,把鸡腿送到他嘴边。
她又捏起另外一只鸡腿,往晏知的鸡腿上碰了一下,道:“我干了你随意。”
见她已经开始撕扯鸡腿了,晏知也开口陪着吃了。这鸡是当地有名的长腿种,两条大腿大半只鸡,不但炖汤鲜得发甜,肉质也久炖不糜,酥软可口。
吃饱喝足,江遥找了个盆,往凉水里兑了热水洗了手,也招呼晏知去洗。
两人从厨房往回走,江遥沉默着,等晏知说话。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晏知道:“三日后与我出发。”
江遥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让我保护你回去,那就得用掉那一次交换。”
晏知道:“可,但我保护了你两个半月,你也不能低于这个日期吧?”
这是把她去太医署的时间也算上了?但江遥一想,那时宫里也勉强算晏知帮过忙,她也记这份人情,就点头道:“那成吧。”
正好这厢找到了魇罗藤的根须,其他东西也还没开始寻觅,不如就先去取回血玉勾,到时配好入梦药粉,说不得血玉勾也是要用上的。
接着她就问道:“血玉勾什么时候给我?”
刚好走到了屋门前,晏知推门,看着她也跟着进来了,就道:“等完成你的承诺就给你。”
也就两个多月,江遥点头,这人虽然阴险了些,但答应了的也不会反悔,看起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