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城外戍卫营看到喝得酩酊大醉的破戒和尚,将士说已经大醉三日了,醒了就是吃吃喝喝,醉了倒头就睡。
追光直接上手查验,又在他脸上掀下来一层面皮,连带着脑袋上看起来煞有其事的戒疤,都是新剃的光头粘上去的东西。
见了晏知冷到要杀人的面色,追光连忙把人弄下去泼醒拷问,还没用半分手段,那人就说了自己是城郊破庙里的乞丐,有人给银子过来吃吃喝喝,他来了见真能敞开吃喝就留下了。
等追光禀报完,就见晏知已绷不住往日温和从容的姿态,开始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果然,晏知直接就去了练武场,玩废了仓库所有的木头人后,就坐在地上捡木头渣玩。
那气息还是冷凝极了,晏知始终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恢复了两分温和。
乘风出了任务回来时,就被追光怂恿先去禀事。
“追光。”
听见晏知叫他,追光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就看晏知已经站定,拍了拍衣裳,和缓的道:“听说皇后突发疾病,状似中毒?”
追光心中凛然,连忙道:“是,据说自废太子军围山的消息传来,皇后就晕厥了。”
晏知点了点头:“那就送几颗无恙丹去,那也是补药,给她吊吊命。”
追光听懂,大人这意思想必是要送那些个假的。但他疑惑,为啥要帮皇后?
见追光没有想明白,就听晏知问道:“她把其他人都换走了,是不想回来了?可皇后还活着,她总要回来再杀一回吧?”
乘风和追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江姑娘走了八日了,皇后那头的毒难道竟是江姑娘下的?皇后也就剩一口气了,若真救活了,大人的意思是,吊下命来给江姑娘回来再杀一次?
最后往太医令那送了几颗药,太医令也只好颤颤巍巍的给皇后用上试试,也还真吊住了一命。
听说这个消息时,江遥已离开半个月余,晏知坐在桌案前,一如既往地看公文,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只道:“让太医照顾好皇后,别死了。”
乘风和追光心里纷纷为皇后娘娘点蜡,惹到督司大人和江姑娘了,可不是得活的这般艰难?
那头皇后已经好多了,下床走动时还有闲心管事。她下令道:“江医女敢借请假外逃,令吏部的人给她家县令撤了,打入大牢!着人找回江遥,杖毙!”
这事林国公的人也令人去办了,等江大洋莫名下狱后,关了一个多月才又被人带出来。
来人把江大洋带到审讯室,他就见那坐的不是平日见的官吏狱卒,而是个貌若天人的年轻官员。
江大洋还没来得及哆嗦完,就被按在凳子上问了他一堆问题。
他当然知道江遥不是他家的,但这层身份只是多年前谈好的交易,他知道的也不多,但也提供了些线索。
除此外,西桥县江家只有些旁支族老在,实际做生意的主家基本都外出了,留了几个啥也不知道的守房仆人。
出了江家的门,晏知笑了笑,那笑说不清是冷还是温,但一双凤目里神色危险,给他俊逸的脸上添了浓浓的邪肆感。
“走的真彻底。”晏知自言自语道。
江遥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所以,当时说走个几日,也是骗他的?
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西桥县离得不远,晏知当日就赶回中都,又用了几日,把江遥在中都可能熟悉的人挨个盘了一遍。
首当其冲的是花凛夏,但她表示那日山崖下回来后就没见过江遥。
于是晏知又派了乘风去旁敲侧击。乘风回来的消息也一样,花凛夏一脸无辜地对他说:“乘风大哥,我不知道呀,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但随即花凛夏就趁着隐秘时,送了封信去江遥原来住的小院。
晏知八百个心眼,早暗中留人盯着花凛夏,那小院也没放过,可那封信在书房抽屉里躺了七八天也没人去取过。
追光禀完消息,没来由想起了大人曾养过一只狼崽。
那是只臣属的小国敬献的雪狼,那时候晏知很有耐心,亲自喂食,也在狼崽暴露凶性咬人时就给它咬,逐步的建立信任,然后驯服了狼崽。
可没多久那小国前来朝贺,带来了狼崽以前的驯兽师。那小狼挣脱了束缚,晏知亲自找了几天,最后在驯兽师那找到,晏知便一刀结果了雪狼,还道:“只有我可以丢弃你。”
追光想,大人就是如此,他费心驯养的狼崽,敢逃跑,那下场就是一死。
接着晏知还去了楚悦阁,张妈妈回家探亲了下落不明。他又去了无问药堂,迫着药堂还停业了三天,才确信里面从掌柜到伙计都换过一遍。现在无问药堂都是新招的本地人,东家在外做生意也不常来,偶尔来盘账的人根本没有固定日期。
最后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晏知挨个向与江遥喝过酒的柳童等人问了话,结果总算摸到柳童回去后,直过了五日,才暗戳戳的去驿馆寄信。
信被截下放到了晏知面前,他看了看信封,这是一封寄往贺夏边城的信。
看了内容,晏知又把信封好,换了自己的人送信。
将信送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