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那五名晃着铃铛的女子已经到了城楼上。
为首的女子眼峰看过了晏知和江遥,对晏知道:“应督司大人的要求,悬赏出价之人,金铃已经查到。”
晏知也不避讳江遥,就淡淡道:“说。”
金铃道:“广安王、林国公、忠义将军、刘轲总管太监,四人共同出价。刘轲已死,但赏金已存入钱庄。”
江遥听了也觉得挺合逻辑,两万金呢,如果是四个人共同出价还蛮说的过去。这些估计也都是晏知的政敌,早恨得他牙痒痒,一起悬赏毫不意外。
晏知面色平淡,那意思就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他道:“你要什么?”
金铃忽然看向江遥,似乎在打量什么。
江遥还是打饭小哥的易容,只是手上短刀可能令人联系晏知那断袖相好
她翻白眼:“你看我干什么。”
金铃道:“金铃想要督司大人身边这名女子。”
还不等晏知说话,江遥就啐道:“呸!开什么玩笑,你们交易就交易,关我屁事!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
竟然这么快看出她是女子,这是看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晏知看了她一眼,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张口不做人,也道:“与她无关。”
金铃道:“若姑娘有兴趣,可以入我门中。”
江遥乐了:“你什么门啊?怕不是看中了我的绝世武功!”
金铃道:“离之萧瑟,安之宁幽。我是乐主义女。”
此言一出,江遥是真的没绷住满脸的惊愕。而晏知也似想起了些什么,一言不发的看着江遥。
足足好一会,江遥忽然噗嗤的就笑了,道:“乐主多年不现身,江湖都传说他死了。没想到他跑去收了你这个义女?”
金铃皱眉,难掩不悦,道:“姑娘是想羞辱我门主吗?须知乐主出手,可御音涤魂,生杀予夺,休要犯了神仙却不自知。”
江遥还带着收不住的笑意,就道:“你会御音吗?不……或者说,你知道离之萧瑟,安之宁幽,是什么意思吗?”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这句话形容乐门乐主,但还真的不一定有人知道意思。
金铃轻蔑一笑:“乐主门人并非都用御音之法,而姑娘想套取我门主消息,未免也太不自量力。是金铃高看姑娘了,看来你并不适合我乐门。”
江遥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往后一退,道:“本就不与我相关,你们自己聊,我先走了。”
“等等!”晏知忽然就捏住江遥的手腕。她好险就开始运功往城下飞掠了,就这么直直的硬是给顿住了。
“既然你帮我得了消息,悬赏规矩,反杀者可取得存入钱庄的赏银。刘轲和广安王的给你做报酬。”
晏知对金铃说完,就拉着江遥往城墙另一端走。直到从东边顶头走到了西边顶头,江遥还回身看了眼金铃没追来,又看了眼也不知她走没走。
晏知却没回头,将她拉进了一个土石哨岗房子里,把门一关,又将那双邪肆的凤目盯向江遥,问道:“你去哪?”
江遥沉默了两息,道:“我回家。”
晏知:“回哪个家?”
她从窗口沿着城墙边遥望了一眼京湫山脉,江遥知道那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晏知去处理,她也不想多耗,就道:“家里有事,我得走了。”
晏知皱着眉看她,他能感觉到江遥的决意。
“你已经对皇后下手了?勾玉不要了?欠我的救命之恩不想还?”晏知说道。
感觉他拽着自己手腕紧得很,江遥道:“皇后就看她命大不大。血玉勾不一定在中都,等有了消息再说。现在我必须走,以后有机会,必会还你人情。”
晏知又道:“乘风送回来了血玉勾的消息,你与我去一趟京湫山,看是不是你要的。”
江遥默了默,若现在耽误,到时就得加紧赶路,但她也万不想错过血玉勾。
此地离京湫山的战场极近,去一趟看看也耽误不了一日,江遥还是点头同意了。
回到京湫山时,那战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满山丢下的头盔武器,火烧的痕迹,无不说明,这次围猎完,起码三年都没动物敢来。
论起战报时,废太子拼凑的争储散军肯定不敌正规军队,那一堆围了猎场的争储大军嚷嚷着打回中都就退了一大半。
退走的暂时也没人拦着,剩下的比较负隅顽抗,杀了一些,俘虏了一些,又道都是大贺的将士,带回去充边军吧。
山上除了皇家眷属都被泄愤的争储军杀了,其他地方损伤较小,尤其被俘虏的人都被江遥顺势救走,现在全都在山脚下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