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对着乘风的脸,见他没认出自己的样子,心下安定了两分,就将贴高了颧骨,贴了假眉骨,以及两撇胡子的脸转了过去。
晏知看见她的脸,皱了皱眉头,只打量了两眼就随口问道:“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在这除了来事的就是等事的,还能干什么?
江遥忍住不翻白眼,无辜的看了眼晏知身后才匆忙赶来的张妈妈。
张妈妈看见她也是一愣,但认出了衣服,江遥今日是青袍男式劲装,还是最近中都公子里流行的款式。
于是张妈妈打圆场道:“哎呀,这是我们阁子新来的小倌,督司大人来了,不找几个新鲜的伺候?来这干嘛呀!”
晏知打量了片刻环境,继续抬步就要往休息室里走。
江遥连忙给他让开道,站的尽量远一点,显得事不关己。乘风上前,给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晏知就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
里面几个小倌被打扰,但看来的似乎是客人,还长得挺好,也都停下来在原地朝晏知抛了抛媚眼。
乘风见了心中凛然,不免想起了曾去青楼给小倌服务过的那一天,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低头不看。
晏知却坦然的把每个人打量了两眼,然后转过身,问江遥道:“他们都笑了,你怎么没对我笑?”
江遥:……笑不出来。
一旁张妈妈连忙道:“他是新来的还不懂事,冲撞了督司大人,要不您上前面包间里,我马上给您安排两个调教好的伺候着?”
闻言江遥跟着点头,表示自己新来的不懂事。
晏知却啧了一声,问道:“可以带回去过夜?”
张妈妈连忙道:“可以可以,只要督司大人愿意!明日送回来,或者咱安排去接都成!”
晏知点了点头,示意了乘风一眼,然后道:“那走吧。”
江遥顿感不妙,果然见乘风丢了袋银子给张妈妈,然后站到了自己身后:“大人叫你走,没听见?”
张妈妈一时尴尬,谁曾想晏督司大人没多看姑娘一眼,最后竟然还是指明要带她走。
见江遥站着不动,乘风又举剑威胁。江遥心思转动了几息,还是决定不在楚悦阁闹事了,回头砸了生意还不是得想办法补救。
于是她有些蔫巴的跟在晏知身后,就见他在众人惊讶和八卦的眼神中,带着自己这个小倌上了马车。
上马车江遥坐好,晏知叩了两下车板,马车就开始动了。
江遥憋着最后一口气,赌他没认出自己!
可接着就听晏知说道:“这小胡子贴的不错,以后不要再贴了。”
江遥:呵呵,原来他早认出来了。
她抬头,见晏知垂着眸子没看自己,手放在膝盖上坐的闲适自然,也没什么动作,她便也不动,只接话道:“我这小胡子多嫩,不比你那大胡子招人爱多了?”
晏知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是有点没眼看,又上手要从她脸上取下来。
他一伸手,江遥就被机警的激发了凶性,抬手就要扣他的手腕。
晏知也有预备,另一手就去捏江遥的手。江遥就改了方向,去攻向他大臂,打算着给他卸了胳膊。
晏知却偏身,伸腿绊住江遥抬脚的动作,随即一手勾上她的腰带就一拽。
江遥连忙用手撑住免得又跌他怀里,这厢也来了气,顺手就揪住晏知的半边衣襟往车门外丢。
晏知早运了内劲坐得稳当,江遥这一下没拽动,松手换成一掌击出,却只从晏知身侧撕下来一小块车窗帘。
这一路打回了督司府,乘风艰难的控制马车,在左摇右晃间加速奔驰。
好在夜晚的道路没什么人和车,就在马车眼见着被几掌绷开了些木料渣后,总算是颤颤巍巍进了府。
马车里动静已经有点变了,车一停,乘风就听到里面晏知说道:“都退下。”
他领命迅速退走,还招手把车院里的侍从和屋顶的暗卫全都赶走了。
车里,江遥的腰带被解了,缠在了晏知一只手上,另一端却缚着江遥的一只脚腕。
而晏知的外衣被撕开,半片袖子当成绳索绑在了江遥的两手腕上。
此时的动静也变了,不是方才噼里啪啦的打斗,晏知将她抵在车壁上,江遥正一口咬在他的手背。
晏知就这么给她咬,他运了内劲,手背绷的紧实,江遥咬了好一会也只留下红肿的牙印,还没咬破皮,她也咬累了,松了口歇一下腮帮子。
等她松口了,晏知才抬起眼皮看了这只手,前两日大拇指边的咬痕还没全消,现在手背上又多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