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无言,只对沐雪道:“你放心,我不会惹出大事,你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沐雪又看江遥,又犹疑着去看地面上的人。
见她这来回的瞅,江遥无奈道:“我一会把他们搬出去,你也没力气,在这碍事,快走吧。”
闻言沐雪只好先走了,屋里竖着的只剩晏知和江遥时,他比划了下刀,问道:“不杀?”
江遥已经一手拎起一个往外拖了,道:“来了还不帮忙搬!”
等人都搬进了值职夜小太监的门房屋,江遥就开始上手给侍卫剥衣服。晏知见了,迅速伸手捏住了她手腕,危险般说道:“你干嘛?”
江遥被阻极不乐意,看着晏知道:“他们想怎样对付我,我也得怎样还回去吧?”
晏知听懂了,默了默,松开她的手腕,道:“你先出去。”
有人帮忙正好省得自己动手,江遥就去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一小太监个提着灯笼走回来,还自言自语道“这全乎人就是乐子多……”
江遥早早就躲在阴影处,直到太监推门进了屋,果然就听见“啪嗒”的倒地声。
江遥凑到门口,也没进去,就是忍不住对里头低喊了句:“这也是同伙,把他加上!”
喊完,又怕晏知不懂行,她又道:“你知道怎么摆吧?摆完记得把他们再劈得晕一点!”
里面的晏知本有条不紊不露丝毫动静,闻言差点滑手。
片刻后,晏知出来,把门从外面锁上,还拿着一堆卸下来的衣物,就找了个没人的屋子丢到了板床底下。
等两人再回江遥的小黑屋时,也没点烛,两人往唯一的床板上坐一坐,江遥就问他道:“你怎么来这了?”
晏知:“中都有事。”
江遥想了想,茫城倒不远,想来昨日乘风给她说时,也禀报给了晏知。她又问:“茫城的东西拿到了吗?”
晏知瞥了她一眼:“快了。”
快了是什么意思?江遥费解,晏知人在这里却说快了,那是还没拿到?
想着等他拿到东西,自己对他可能就没什么用了,这会怕自己这个人质出事,晏知半夜还来帮忙搬人,也的确够尽职尽责的。
“你应的一个承诺还记得吗?”晏知忽然问道。
江遥道:“督司大人现在要我兑现吗?恐怕得等我出去。”
晏知站起身,就着黑夜分辨出她的视线,道:“不要入东宫,不可帮谢临渊。”
这话说的,江遥愣了愣,道:“这是两件事。”
晏知默了默,道:“那就不要入东宫。”
思量了一下,莫非晏知与谢思澈也有政事上的针对?江遥道:“成,但得有个期限吧,万一我哪次办事不小心溜进去了呢。”
晏知道:“就这次,如果太子说让你入东宫才能洗脱嫌疑,拒绝他。”
“好。”江遥问也不问就应下了。怎么说,能把一次承诺这么快用掉,用在这种简单的事情上,她是非常乐意的。
次日,宫中传出了一件奇闻,说慎刑司几个侍卫和一小太监,半夜找乐子之后睡死了,不小心被换班的太监锁在了里面,直到侍卫长发现少了几人,到处找才找到的。
且那屋门被打开时,六个大汉一个太监全都光着屁股,也不知是怎么惊天动地的玩到一起去的,衣服也不知乱丢去了哪,还是一人撕了片毯子裹着走出来的。
于是乎,难得有一场宫围惑乱案件,主角是男的和太监不说,还一溜七个。
这事还被闹到了朝堂。
本来嘛,宫里有些腌渍事也常见,可右丞是个爱讲礼仪规矩的,路过时从议论的宫人那里听了一嘴,第一个站出来要求杖毙以儆效尤。
督司和启王、安将军等纷纷复议,皇帝陛下也震怒,便给这桩奇异的丑闻定了调子,七人连一句辩驳都没来得及,就这么火速的杖毙终结。
江遥是管不着这事之后怎么惊心动魄,反正一早就在围院外闹开了,她便继续自顾睡了。
等过了两日,终于又有人来喊她。
这几日下毒之人未查到,又有太子和大皇孙毒劲缠绵,人是醒了,但咳嗽虚弱如重症风寒,太医还在研究清毒药方怎么改。
但太子却为江遥作保,说相信她不是下毒之人。
又有大臣认为不可如此简单洗脱嫌疑,或毫无证据应该放人,相持不下之际,皇帝再懒得管,便令太子自己去审,反正他是苦主,交由他自行决断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