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微愣,差点就要答应,忽然心中警觉,这狠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可不要再把她当什么诱饵陷阱,到时再来一句任何事都有代价,这就是你享受安全的代价云云。
江遥连忙拒绝:“不必,我还有事,留步不送。”
说罢,她朝大门走去,溜得极快,生怕晏知又反悔留下她找点麻烦。
晏知就在后面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走得飞快,他眸光深深暗暗的看了几息,才缓缓转步离去。
当夜,就有消息灵通的杀手组织找到了江遥的小院,一伙七八人冲入小院,虽打斗起来没造成江遥这边人员伤亡,但是也进行了一番打砸。
留下两三具尸体,见不敌就要退走,一杀手道:“老子在晏狗大门口买消息花了十两,怎么也得砸回来!”
于是,剩下的人走时顺便拆了半扇大门。
江遥和乐一等人对着大门面面相觑,等大门凑合上了,江遥便带着暗卫到晏知大门口,把前阵子发现是眼线的全都扫了一遍。
一时间,督司府大门口一改往日景象,别说遛狗卖水豆腐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可往后接连两日,一到晚上依然有刺客上门。
这回不是一晚上一次,而是一会一人来单独刺杀,一会几人小队来执行任务,一晚上来来去去七八波,江遥和暗卫都不用睡了,光干活了。
捉了活口一打听,说是从晏知府上其他门外的眼线那打听到,晏知的相好住在城南这间小院,所以他们就趁着防卫不严杀了过来。
江遥冷笑,白天就又带着暗卫出动,把晏知府上其他门外的眼线都清了一遍,连围墙都绕了一圈不放过。
此次来中都,江遥只安排了一队暗卫,原本四人近戍,十二人机动和轮流休息。现在是连着她十七人都没法休息。
合着两天基本没睡觉,那小院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晏督司那断袖的相好,现在连小院巷口的大爷都能给指个路:“就那,就是那间!”
小院是没法住了,那住客栈吧。
江遥住了客栈,乐一等人在客栈暗处轮流戍卫,比之以前都格外警醒些。
可只好了一天,就有探子循着他的样貌和特征找来,即便江遥已经不穿那身红色劲装了,依然有人能认出:那个小院的人去那间客栈住了!
又杀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消停了,次日大清早,客栈老板就哆哆嗦嗦的来了,说是给钱,多多的给,重金请她走,别在他店里住了。
这实属无奈,江遥便骑马出了城,毕竟伤还没好,暗卫没累她杀的心都累了,她准备暂避一阵锋芒。
骑在马上出城时江遥还有点恍惚,感觉进城时的悠哉如昙花一现,这几日功夫,不但被杀手杀累了,还帮着晏知打扫眼线白做工,最后自己还得溜。
结果刚出城外,又遇到了一伙专程赶来找她的,除了看不上这五百金的,这几日中都附近的杀手被她清了个遍,现在来的就都是外地的了。
等打得差不多了,恰逢兵马司出城办差,见状就把人一围,等了解江遥是苦主之后,就要请江遥去官署说明情况。
没成功出城,还把自己弄到了兵马司,江遥内心都麻了,骂都懒得骂了。
兵马司指挥使姓沈,等问完了,也与抓获的杀手核了口供后,江遥的确是苦主,被杀手围攻合法自卫。
但对这位晏知相好,是立即放人,还是送去督司府,沈指挥使一时犹豫起来。
主簿提醒:“这事还得先去报信,等督司大人示下,咱们按大人意思去办才合适。”
沈指挥使一拍大腿:“对,先去报信!”
江遥撑着下巴无聊的等,直到傍晚,终于有人来领她出门,道:“家里来人接你了,快走吧。”
江遥莫名其妙的走出官署,就见晏知的马车停在夕阳中。
乘风上前来,道:“江兄,大人叫你上车。”
捏了捏辫子,江遥还是上了晏知的马车。她一上车坐好,马车就走了起来。
晏知又是那副温和的神情,对她道:“今日就离城,是中都的事办完了?”
江遥嘴角一抽:“近期在中都逛腻了,得去别处逛逛再回来办事。”
晏知微微笑着,说不出的人畜无害,道:“我也与你同感,这两日就连我府外的小吃摊都走了,想必他们也是呆腻了,想换换地方。”
还用说吗,他们不是呆腻了,而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