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正在擦拭他的新鞭子,说话时头也没抬。
“所以,你找铁手是仇杀,无极阁主也是寻仇?”晏知不经意般问道。
这是在试探吗?
江遥忽而展颜一笑,笑得晏知顿了手,终于抬起眼皮,静静看着她。
“别瞎猜,当然是因为铁手要对付我相好,我这才出手的嘛。”
江遥诌的轻松,好像就是她说的那么回事一样。
车厢里静默了几息,晏知继续擦拭铁鞭。
江遥不免将视线落在鞭子。
这条弯月楼打造的陨铁软鞭,是将陨铁合着其他材料打出无数根柔韧的细丝,再编织到一起。中间的龙骨也做了特殊处理,能够引入内力不说,且还有机括,用时可弹出鞭子外细小的勾刺,打在身上极有杀伤力。
按打造师傅的说法,还完全按照晏知要求的重量来的,这一把鞭子一出世,就登了贺朝江湖武器榜前十,怪不得晏知这么爱惜。
本着售后服务的态度,江遥道:“你这陨铁可记得不能上油,沾了血用烈酒泡,再用干布擦了就好。”
晏知没有看她,把擦好的鞭子收起来,这才道:“你知道的挺多。”
江遥便趁机争取:“我刀呢?袖弩呢?你带我剿匪,刀得还我吧?”
那天走时,她已经有点晕了,只记得刀好像被晏知捡了,袖弩也被卸了下来,只是没有太过搜身,还是把便袋荷包里的药都给她留下了。
晏知忽然从座位下拿出一物,江遥看清,正是自己的短刀。
“细柄窄刃。”晏知似品评着说道,一手握鞘,另一手三根手指捏住刀柄就拔了出来。
寒光一闪,烛火又给出鞘的半截刀身淬了层暖光,却依然压不住那黑底银纹带来的冷意。
“也有陨铁。”晏知说着,将刀翻转来去看了看,又弹了一下刀身,发出了"铮"的声音。
他边把玩还点了点头,道:“锋利的很。”
江遥一直看着他把玩观赏自己的刀,他那手比自己大,手指更长,因此不管是握鞘还是捏刀柄,都看起来有些嫌小,像在玩一个玩具。
但江遥越来越不爽了,脸上愈来愈黑。
“玩人家贴身兵器,和扯人家底裤有什么区别?”
江遥喝出声,说到最后已经伸手去夺短刀。
见她伸手朝刀柄握来,晏知握鞘的手一转,将刀竖起,在桌上一磕就把刀推回鞘中。
江遥手空,也没失望,另一只手朝刀鞘握去。
晏知又把短刀一横。
但江遥已有准备,快如闪电握住了刀柄,但只来得及拉出一段,晏知又把刀鞘一怼,短刀立时又被收入鞘中。
且晏知还有只手,他顺手的很,见江遥不放刀柄,抬手就包住了她的手,连着她握着的刀柄一起按在了桌上。
这一按将江遥微微向前拉扯,江遥前倾着半身,另一只手向晏知喉咙探去,她暂失内力,但手脚功夫也不差,可晏知微仰,江遥手上一短,只来得及指头拽到他领口的衣襟。
拽到衣襟也好,江遥将他往回一拉,说道:“放手。”
她说的是把她手和刀按在桌上的晏知的那只,可谁知此言一出,晏知却是看了看拽他衣领的江遥的手。
江遥却果然松手,再去握刀鞘就是一拉,不拔刀,拔鞘亦是可以!
但晏知再次按上她的手,还用了刚好的力一推,刀鞘又收了回去。
江遥两只手被按在刀上,心下气闷,这是没了内力,速度各方面都会下降,基本被压制了。
她抬头瞪向晏知,想着要么出其不意的用脚,要么凑过去用头撞?
就在她思虑的这一功夫,晏知看着她,然后趁着她前倾的身子,就往她唇上吻了下去。
那气息有种肆意蔓延的势头,薄唇温凉得很。
几息,双唇分开。
江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愣怔住,而晏知看着她这番神情,终于是有了两分满意。
“你……你有毛病?!”江遥闷声问道。
她终于体会到主动调戏别人,和被别人调戏有什么区别了。那心态真是要崩。
晏知见她皱着眉用声音和语气控诉,便微微后仰了些,似乎在欣赏,道:“你既然自称我相好,那这些事不是很平常?以后还得经常体会这种滋味,不然怎么称得上是我相好?”
这话说完,江遥惊讶的张了张下巴,实在忍不住了,道:“变态也是一种病,要不我介绍个大夫给你看看?”
努力抽回了手,江遥扯着袖子擦了擦嘴,又骂了句:“变态,狗畜,有毒!”
晏知将短刀收回座位底下,好整以暇的坐着,仿佛听不到对面的声音,自顾开始闭目养神。
想了想袋子里还有点毒药,江遥考虑着要不要趁机毒死他,可这时候硬掰也不一定赢,毒药也喂不进去,总不能放个迷烟把自己也搞中招?
下次还是多带点涂抹型的?也不行,万一这狠人直接反手涂到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