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好再去督司府外盯梢,江遥还是有事没事在那一片周围遛上一两圈。
铁手一直不出现,江遥也只能蛰伏,这日恰好在茶楼等柳童时,就见一处街道上,两个怪怪的人。
一看就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装,侍女也是。
江遥勾了勾唇继续看着,那小姐也不知被多少人发现了,此时正值傍晚,她身后跟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尾巴。
彼时花凛夏走进茶楼,找了个座位坐下,她今日就是来听一听最近风靡中都的戏。但家中管的严,请戏班又得等,她便想出了损招扮个男装自己去茶楼听戏。
刚坐下,后面又来两个男人走近,也坐在她这一桌,一人便摸着下巴边挤着眼道:“我刚刚掉了块玉佩,好像是小姐捡到了吧?”
花凛夏没见识过这种路子,还客客气气的道:“我没见到过,你们看错了。”
另一个男人道:“我看你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吧?今日出来与人私会不说,还敢藏我兄弟二人的传家玉佩?我看就挂在你腰上!”
花凛夏低头一看,今日是挂了个男式玉佩,拿的是家中父亲的,但不想被人在这讹上了。
这一会,要是开口叫人,自己就会被这两人戳穿身份,这里人多眼杂的,被家里知道了回去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可是给了玉佩,要是被父亲知道是自己拿的,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于是她面上就显得很为难。
结果那两人见状对视一眼,反而搬了凳子更靠近花凛夏些,这左右开弓之意,把那侍女吓得紧紧攥住花凛夏的袖摆。
“小姐啊,你收了哥哥的玉佩,想必是想与哥哥好吧?”
说着,那男人的手就要往花凛夏肩上揽。
“这……这玉佩不是你们的!”侍女急忙辩解。
另一个男子却道:“不是我这位哥哥的,你一个小姐怎么会拿着男人的玉佩,到这里来呢?”
这威胁勒索之意就很明显了。
花凛夏一时不知怎么办,那毛手毛脚的人靠过来就要摸她肩膀,这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正准备说把玉佩给出,哪知那只手就被一把茶壶给挡了一下。
“哎哟!”那人被茶壶烫的跳起了身,定睛看到了江遥。
“哪来的脏手,再敢伸出来,小爷给你剁了信不信。”
江遥说着,一支筷子插入桌子,恰在侍女边那个还坐着的男子面前。
两个男人又对视一眼,被烫手那人道:“你走的道,我过我的桥,兄弟难不成要多管闲……”
话还没说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尖抵在他眉心。
匕首大半截还收在江遥袖子里,在别人看来她只是拿手指着人,也不正眼看,说话也是般开玩笑的语气道:“你知道我是谁不?督司府的大统领乘风听说过没?不想死的就滚远点。”
这话没毛病,江遥只是问他听说过没,也没说自己是,但这意义就是借用了乘风的名。
那两人能在这道上混,也不是完全没有点消息和眼力,不过是看花凛夏好欺负想讹点钱花花罢了,听说面前人是大官府里的统领,便汗涔涔的退走了。
花凛夏一直缩在座位上,方才有人来给她解围,她一抬眼就看见个俊俏的红衣男子,一时间被夺了心魄,就连那筷子扎桌上,匕首抵眉心她都没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兴奋。
江遥回头看她,在她眼前招了招手,回神的花凛夏立即满脸通红。
江遥安慰道:“人走了,没事了,不用这么害怕。”
“我……”花凛夏开口,一时间语无伦次了些,又怕自己说的不好,反而说不出话来。
江遥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走,花凛夏终于把话说顺了,开口道:“你等等!”
江遥回头,花凛夏追过来道:“我还没感谢你帮忙,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江遥愣了愣,指了指那准备开唱的戏台子,道:“你不是来听戏的吗?就快开始了。”
“这里有点乱,我不敢呆着了。”花凛夏找了个理由。
闻言江遥指了指二楼,道:“那边都有包间,也有小厮看着,你下次可以去二楼坐。”
看江遥正是要往二楼走,花凛夏又跟上一步,道:“我第一次来不太懂,可以……可以和你坐一起吗?”
江遥想了想,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女扮男装的时候,这姑娘看着柔弱无辜的有点像某个朋友,但那个人可不是个真柔弱,想起以前和朋友一块听戏的趣事,江遥就觉得心情不错,看花凛夏也顺眼了些。
“成啊,那走吧。”江遥便领着人回到自己包间。
包间里茶水点心一应俱全,江遥顺手就给花凛夏添了茶抓了把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