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夜探城主府的时候,江遥却察觉到被跟了尾巴。
她皱了皱眉,这无极阁主藏的深,府中前院保持了荒芜,主宅是个没人住的摆设,但自后院连着后面那座宅邸都被打通,各处大小院落都差不多,委实看不出来哪是阁主的居所,哪是其属下管事所住。
此时又被跟了梢,江遥面色一冷,带着尾巴往外掠去。
兜了一大圈后她回身想从后面绕到盯梢人那处,看看到底是哪位能人跟了这么久,但到了那树下,刚才跟着她躲在此处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夜无果,江遥只好返回城主府的住所。
回去已是凌晨,她刚翻窗进入,就听门外有谢临渊的声音,说着:“来两次了,江遥哥哥是不是不在啊……”
这大半夜的没想到还有这货上门。
江遥脱下黑衣和面罩,又从窗户翻出去,从茅房那边掠下,这才走回了屋前。
谢临渊转身乍看见一个黑影,惊了一跳。又看清是江遥,他忙走近,汗涔涔的道:“江遥哥,你怎么大半夜的走过来,吓得我冷汗直冒,还以为有鬼呢!”
江遥瞅了眼屋檐下昏黄的灯笼,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门前晃什么?我看你才像鬼。”
是有点像,谢临渊被吓得一脸惨白,被昏暗的光一照,有那么几分惊悚的意味了。
谢临渊道:“好哥哥,我房内没有恭桶,半夜去茅房我害怕,想叫你陪我,叫了两次你都不开门!”
江遥道:“我出去方便了,谁知道你正好来。”
谢临渊惊诧:“方便了快半个时辰吗?”
江遥自黑:“……我不顺畅,得在那附近走走晃晃,顺畅完了才好回来。”
顿了顿,她赶在谢临渊说话前道:“你还去不去了?”
“去……去!”谢临渊赶忙说道。
江遥便从屋里拿出灯笼棍,从屋檐取了灯递给谢临渊,陪着他又去了一趟茅房。
回来的路上,谢临渊问道:“江遥哥哥,你在哪被抓的?怎么也会被抓来?”
江遥道:“我是从桑田县被半夜掳走的,就像现在这么黑的时候,你怕不怕?”
谢临渊听了脚步都颤颤巍巍起来,嘴上还不忘说话:“我是听说蛟鱼城好玩的东西多,背人家人自己溜出来逛逛的……哪知半路被人给绑了。”
江遥哈哈一笑,笑得低低的,道:“不也还是到蛟鱼城了吗,你成功了。”
谢临渊怏怏的摸了摸脑勺,然后好奇的说道:“江遥哥,你晚上没睡好吗?怎么声音听起来不一样了?”
江遥一愣,这是变音丸药效过了忘记补吃了。
她扫了一眼谢临渊,见他没有什么异样,便压低声音道:“我晚上蹲太久了都会这样,睡足了明日就好。”
说着,就已经回到了屋前,两人各自回房。
江遥第二天白天没怎么出来,准备养好精神晚上继续,大不了一个个院子排查过去,总能找到无极阁主。
又一夜无果后,江遥依旧甩了尾巴才回去休息。但次日下午却终于有了其他动静,众人被叫到一处宽阔的庭院,院中搭了台子,这是要让众人才艺表演了。
江遥义无反顾的站去了不会才艺那一队,不曾想这一队竟只有零星几人,连谢临渊都表示自己下棋和书法不错。
台子下坐了一些人,为首的是无极阁管事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江遥打量后,寻身边人问道:“那个管事是谁?”
旁边人答:“那个就是无极阁大管事啊。”
那明显和自己之前见的画像不一样,于是江遥又问:“怎么和以前的大管事不一样?”
旁边人忽然煞有其事的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以前的大管事前两日死啦!这新上任的原是个外围管事,近日才调回蛟鱼城,听说就是为了夺大管事的位置,所以才……”
那人比划了一下脖子,江遥立时懂了。
这江湖纷争亦离不开争权夺势,有时更为摆在明面,谁有那本事谁坐这位置,这事即便无极阁主有数的很,也会继续提拔此人,说明此人有能力嘛。
无极阁主当年也是血海腥风杀出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谨慎隐藏。
这些,江遥一点就明。她自己不也曾杀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