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慌乱中带着哭音,听得顾晚晴直皱眉。
“什么事?”
“一群人跑来把酒吧砸了,老板还受伤了!”
“你别急,我马上就来!”顾晚晴忙嘱咐他:“你先稳着点场面,让三叔千万别冲动。还有先别通知顾酒!”
顾晚晴赶到酒吧,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群众,她费了半天力气才挤进去。
“黎烨,情况怎么样?”她拉住扒住门框的少年。
黎烨一见她,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掐住她的手,痛哭流涕:“老板不让我进去,我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你别哭啊,没事的。”顾晚晴探头往里面看去,又说:“先不要报警,我进去看看。”
她的冷静多少感染了黎烨,少年点点头:“那你小心点,姐。”
顾晚晴应下,而后冷着一张脸进了酒吧。
里面如她所料,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灯泡也碎了几个,满地都是玻璃渣子。
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大厅中央,顾三被他们围着,坐在沙发上抽烟,胡子拉渣显得极其沧桑。
不过看起来并不像受了伤。
顾晚晴松了口气,沉着气走过去:“三叔。”
被她唤作三叔的男人,叫顾三,是个年逾40的中年男人,早年是道上混的,成家以后开了这家酒吧,同时也是
顾晚晴的养父。
他有一子一女,顾烟是女儿,23岁,无业游民,还有个儿子叫顾酒,18岁,在读高三。
顾三年轻时在道上混,从最底层一直往上爬,经历过多少次九死一生,骨子里天生就带着那种不要命的劲,虽然结婚后收敛不少,但一到关键时候,最容易上头。
顾酒就是继承了他那点狠劲,风风火火,做事从来不顾后果,搞得顾晚晴总是很担心他哪天突然横尸街头。
这也是刚刚,顾晚晴不让通知顾酒的原因。
顾三抬起头,见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问完又自答:“是黎烨那小子吧,早跟他说别通知你,又不听话,迟早有一天开了他。”
“别,开了他还有谁帮你做事?”顾晚晴笑了笑,冷静地从几个大汉身旁绕过。
顾三叹了口气,表情疲惫。
他对面坐着个戴墨镜穿西装的男人,脖子上一条金项链,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暴发户。
顾晚晴估摸着他应该是老大,找了个完好的杯子,倒了杯酒递过去:“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喊我狼哥就行。”狼哥接过她的酒,色眯眯地将她重头大量到脚,“你就是顾三的大女儿?”
顾晚晴无视他的打量,从善如流地在他对面坐下来,“我是,不知道狼
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不会就是为了砸场子吧?”
狼哥舔了舔嘴唇,说:“那不至于,没点重要的事情我也犯不着吃饱了撑的。”
“三叔离开道上已经很久了,现在就是个一清二白的良民,开着酒吧混混日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狼哥,我代他道个歉。”
“别……”狼哥突然笑了一声,“担待不住,顾大小姐的名声我是听过的,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找顾三麻烦。”
“那是?”
“我不管顾三以前在道上还有多少烂账没算干净,那也轮不着我管。一码归一码,顾烟欠了钱,她既然还不了,就由他爹来还,这没毛病吧?”
顾晚晴闻言心下一紧,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只是不知道顾烟欠了多少钱,总得有个说法吧?”
狼哥看她一眼,喊来手下,掏出一张欠条,丢在桌上:“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这是欠条,白纸黑字,你把顾烟那小蹄子喊出来,看看她给不给我们说法!”
顾晚晴无奈,回头问三叔:“三叔,顾烟呢?”
顾三欲言又止:“她有事出去了。”
“有事?”狼哥讥讽地笑道,“她能有什么事,你要是想包庇她直说,替她把钱还了,我二话不说走人!”
顾晚晴脸色
微变:“三叔,顾烟是不是又去赌了?”
顾三没说话,表情更颓然。
顾晚晴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提了口气:“三叔,你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你那点钱全被她拿去赌了,现在居然还欠赌债,你以后难道还能一直这样帮她?”
“少废话,一句话,还不还钱?”狼哥不耐烦了。
“还!”顾晚晴噌地站起来,“谁欠的钱就由谁来还!”
说完她盯着三叔:“顾烟在楼上对不对?我去喊她下来!”
“晚晴!”顾三着急喊了她一声,想要去拉住她,却被狼哥的手下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晚晴上了楼。
狼哥火上浇油:“你这个大女儿还挺不错,大义灭亲啊,哈哈哈哈!”
顾三脸色发青,却说不出话。
顾烟一直躲在楼上不敢下来,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见顾晚晴要上楼来逮她,连忙转身往房间里跑。
顾晚晴眼疾手快,在她关门之前,一脚用力把门踹开:“顾烟,滚出来!你敢不敢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