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皇后,你跟哀家说实话,皇帝从来就没有这样吩咐过你,是你自己拿着龙形玉佩这么安排的,对不对?”
“母后,您怎么能这样想儿臣呢?”
木浅歌惊讶捂嘴,模样很是无辜,“儿臣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做事,若是皇上不开口,臣妾一个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的,怎么可能安排的如此周详,母后真是冤枉儿臣了。”
旁边的苏公公低下头,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几分笑意。
他如今可算是发现了,他们皇后娘娘是越来越聪明灵巧,嘴上功夫更是让人佩服。
王太后攥紧拳头,纵然不相信木浅歌的话,却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戳穿。
何况事已至此,朝堂后宫已成定局,不管她怎样不甘心,恐怕也没有办法改变了。
看着她无比阴沉的脸色,木浅歌故作不解,“母后,您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吗?正巧大臣们还没有走远,把他们再叫回来好好商量吧。”
“不必了!”
王太后没好气地摆摆手,“哀家要回慈宁宫,你也赶快收拾收拾准备出宫吧!”
她当然不能让大臣们回来,否则她的心思定然会被这帮老油条
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种节骨眼上,王家已经被盯住,她可不能再有任何冒失的动作了。
木浅歌自然之道她在顾忌什么,否则方才也不会故意那样说。
她施施然行礼,这才轻声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如今宫中安定,母后今夜定然能够睡个好觉。”
王太后此刻已经气得不想搭理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看着她上了轿辇,木浅歌脸上的笑意这才消失。
苏公公上前两步,低声道:“皇后娘娘,您真的要走吗?”
“当然,本宫实在是不能放心,皇上忽然重伤,边关至此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本宫不亲自过去看看,恐怕会吃不好睡不好。”
木浅歌闭了闭眼,心里很是沉重。
从她认识夜谨到现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从来都是意气风发,而现下她闭上眼,就能看到夜谨狼狈受伤的样子。
这让她无从忍受。
苏公公听得叹了口气,轻声道:“皇上若是知道娘娘用情如此至深,心中定然很开心,既然娘娘要走,还是赶快带着鹰和其他暗卫同去吧,否则路上被有心之人盯住,连个互相照应的人都没有。”
“本宫会的。”
木浅歌转过身,这才
认真打量他,“苏公公,真是难为你了,你一大把年纪还不能过上安稳日子,整天为这些事情操心,本宫代皇上谢谢你。”
闻言,苏公公动容地摆摆手,轻笑道:“娘娘不必这么说,奴才忠心皇上,哪怕豁出性命都行。”
“等本宫回来,让皇上好好赏赐你。”
木浅歌轻声安抚,这才搭着红枫的手转身离开。
夜幕渐深,宫宇在黑暗中像是能够吞噬人的怪物。
以前她总觉得这种充满勾心斗角的地方很是悲哀凄凉,没有任何人情味,可现在她才明白,有坏人的地方自然就是有好人的。
王太后可恨,苏公公却让人心疼。
正是因为权力漩涡中亦正亦邪,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进宫,心甘情愿为了各自的目的死在这儿吧。
不过她既然是夜国皇后,就应该拼尽全力帮助夜谨,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解决所有坏人,从今后让皇宫变成一片净土。
想到这儿,木浅歌的心里便轻快许多。
待两人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而皇宫中不少人已经得知皇后娘娘要远赴边关,陪伴皇上的消息,俱都坐不住的议论纷纷。
祝榕得知这个消
息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困意,急匆匆就来到了凤栖宫正殿。
“皇后娘娘!你要是离开了,皇宫从今后就会变成王太后的天下,我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到时候谁都不能庇佑我了!”
她刚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哭了起来。
红枫撇撇嘴,很是看不起她只想着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添麻烦,刚要开口嘲讽的时候,却被木浅歌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放心,王太后还要忙着扶持新帝,与此同时跟朝中大臣周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再说你只是那么多宫人中的一个,任凭王太后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抓住你,你说呢?”
木浅歌勾唇,定定看着祝榕,眼神亲和又充满了力量。
看着她这副模样,祝榕终于放下心来,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娘娘这样说,那我就耐心在凤栖宫等待就是了。”
“你不愿意待在这儿也行,等本宫去边关的时候,你可以跟着本宫同去,到时候本宫在王太后眼里,不过是带走一个随行宫女,不会妄加揣测。”
木浅歌拍了拍她的手,又提出了这个法子。
可听了这话后,祝榕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半晌才低声
道:“我还是待在凤栖宫吧,我不敢再见到王太后了,否则会因为太紧张让她察觉到不对劲。”
开玩笑,连皇帝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