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歌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太后那边也在盯着,想必是知道金泉把她绑来,要是不尽快离开,说不定太后会派人前来。
思及此,她接着道:“金泉,你现在放了本宫,跟本宫去和皇上请罪,说出来龙去脉,本宫可以保证你功过相抵,安安生生做这个兵部尚书,如何?”
“金大人刚正不阿的名声在外,没必要为了太后这个注定失败的人,毁了自己的名声和家人。”暗夜也帮忙劝说,急得手心冒汗。
金泉咬咬牙,推开手下走到两人面前,蹲下来就给他们解绑,“皇后娘娘言出必行?”
“言出必行,不保全你的颜面和家人性命,本宫死无葬身之地。”木浅歌郑重发誓,目光很是坚决。
金泉终于没有后顾之忧,立刻帮她把绳子解开。
两人得以解绑,俱都松了口气,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力气。
见状,金泉连忙解释:“软骨散的效力还有两个时辰,门口有马车,我亲自送你们离开。”
说到此处,他跑过去开门,刚把门打开就僵住了。
木浅歌疑惑看过去,“金尚书,你还愣着干什么?”
金泉踉跄后退,转过
身时,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正不断往外流血。
三人愣住,门外的几个黑衣人推倒金泉,提着刀进来围住他们。
太后的人竟来了!
木浅歌心里发沉,瘫坐在地上想跑也跑不掉,心里不免有些绝望。
难道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要是夜谨知道了,肯定会震惊难过的,以后也没有盟友,没有暗夜这个得力手下做事了。
人在临死之前会想到最重要的人,连木浅歌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心里想的竟然是夜谨。
“太后有令,格杀勿论。”
为首的黑衣人一步步走来,提着刀的样子像是索命无常。
木浅歌害怕的拼命往后挪,却没有任何力气。
黑衣人冷笑,横刀在她脖间,刚要用力下手的时候,突然飞来一颗石子,狠狠打在他腿弯上。
他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周围几个黑衣人顿时警戒起来。
而这时,十几个暗卫从天而降,撒下大网将他们网罗其中。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咬牙,见大势已去,又抓起刀砍向木浅歌。
木浅歌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到耳边锵当一声,脸颊刺痛起来,除此之外却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她不解的睁开
眼睛,就见夜谨竟然挡在她面前,用长剑挥开了黑衣人的刀,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木浅歌愣了。
在她的眼里,夜谨像是突然出现的神,所向披靡的护她周全。
两个暗卫扑过来,把黑衣人死死压住。
夜谨面色冰冷,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扔了剑回身去扶木浅歌。
“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着木浅歌,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立刻拿出手帕帮她擦拭血迹。
“我的脸……”木浅歌慌忙去碰,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她刚才太紧张没什么感觉,现在才觉得疼的要命。
夜谨立刻按住她的手,满眼的心疼,“别怕,不会留疤的,我带你回宫上药。”
“皇上。”
暗卫行礼,沉声道:“都服毒自尽了。”
“什么?”木浅歌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去看,就发现黑衣人们个个七窍流血,显然没了气息。
这些人对太后还真是忠心,宁死也不愿被带回去审问。
夜谨闭上双眼,勉强压下心中怒火,“把他们都烧了,金泉的尸首送回金家,查封炮竹坊,里面的人全抓起来!”
说完,他拉着木浅歌转身离开。
在木浅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托上了马车
。
她看着夜谨面无表情,浑身散发怒气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出宫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回肯定不这样。”
“我不是生你的气。”
夜谨攥紧拳头,声音却格外温柔,“我只是气自己没办法立刻了结太后,这才让她能阴魂不散的伤害你,是我没用。”
“你不许这样说!”
木浅歌立刻反驳:“太后培养势力多年,京城中多少人帮着她,还有一个花家从中作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不是你没用,能和太后暗地里对抗已经很强了。”
她不愿看到这样自责懊恼的夜谨。
这个男人应该永远意气风发,永远不服气并充满力量。
夜谨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勾唇,心中的怒火莫名消失大半,“还是你会安慰我,不过太后派来的人都死了,就算我们知道是她做的,也还是没有证据。”
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发愁。
要是再这样下去,根本不能制衡太后,不过这件事也不算坏,捣毁了太后的计划,也解决了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手下。
“咱们不能忍气吞声,得让她有点危机感,不敢恣意妄为
,你等着吧,我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