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曲青寒从梦中惊醒,听着窗外的雨声,不能入睡。
木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夜雨声烦,夹杂着噩梦里的零碎片段,她捂住脸,长舒一口气。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很难安心。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曲青寒满含疲惫的从床上起来,用清水洗了把脸,就开始给大家做饭。
木盆里放的有几个土豆,还是洗干净了的,应该是常思安准备的。
她也不费什么功夫,将土豆切片,混着咸菜炒,再把面团搓圆,贴着锅边按几张饼来。
还没来得急叫醒孩子们起来吃饭,院门的声音先“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眉峰微微皱起,曲青寒走到院门,开口问,“谁?”
“是我。”
曲青寒蹙起的眉舒展开来,打开门,李贺满面春风的站在那里。
手里,提着两只红色的包裹。
“这么大早就来送礼?”曲青寒歪头问道。
李贺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儿悄悄的笑,把包裹一把递了过来。
“这是村里人托我送来的,里面有车前草和马兰头,都是村里比较常见的中药材,大家都知道你在镇上开了家医馆,想来祝贺你又觉得两手空空,所以就托我来帮大家表个心意。”
他的双眸清澈,言真意切。
曲青寒拿着包裹,喟叹道:“那你也不用这么早过来,想必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吧?”
“不碍事,睡得也早。”
李贺自然的跟着曲青寒往屋里去,还没进屋,就远远闻到饭菜的香气。
“没吃呢吧,正好,做了锅贴,一起吃点。”
说罢,她转身喊孩子们起床。
待吃过饭后,曲青寒又叫李贺一同到医馆看看。
李贺正好有此意,就跟着一同去了。
到医馆时,正好常睿恩也在医馆坐着。
很明显,是来守她的。
但是看到身后的李贺,眉眼不自觉的下沉,看着不是很高兴。
曲青寒看到他,小声嘟囔道:“不看病在这儿占什么位置。”
他却把手腕放到桌上,衣袖也卷了起来。
“曲大夫,帮我看看,我近日睡眠有些不好。”
常睿恩胡侃道:“你来看看,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脏东西缠上我了,怎么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曲青寒瞥了他一眼,挖苦道:“你盐吃得多了。”
原本是调侃他太“闲”了,但常睿恩却一脸正经的追问:“那能给我开个药方子吗?我最近确实吃得有点咸。”
曲青寒腹诽道:难不成是真身体不适?
她迟疑的坐下来,伸手给常睿恩搭脉,脉相正常。
“最近压力很大吗?喉咙痛不痛?”
常睿恩摸了摸鼻子,看向李贺,讪讪道:“压力大,喉咙痛。”
曲青寒又看了看他的舌头,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
“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吃吧,你这问题不大。”
曲青寒拿着纸笔三两下就写好了药方子,递给常睿恩,让他去柜台抓药。
常睿恩坐着,纹丝不动。
曲青寒挑眉催促道:“你不去交钱还坐这儿干什么?”
本来就看他不是真有病的样子,现在看来就更像没事找事了。
李贺在一旁打量着常睿恩,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
他漫不经心的走到曲青寒的身边,关切的问她,“需不需要把他赶出去?”
曲青寒摇了摇头。
之前还以礼相待的两人,此刻已经开始互相打量起来。
常睿恩拧着眉毛,质问曲青寒,“你们两个很熟吗?”
曲青寒耸了耸肩,看向李贺,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眼睛半阖着,扫了她们一眼。
“你叫李贺是吗?曲青寒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和她保持距离,别辱了她的名声。”
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平静的脸上,又看不出波澜。
“谢谢曲大夫开的药,我就先走了。”
常睿恩起身,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漂亮的盒子,用彩线系的蝴蝶结,明亮又华丽。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
“这是给安安买的,她也是个大姑娘了,劳烦帮我带给她。”
说完,用让人看不懂的眼神瞄了一眼曲青寒,从医馆大步离开。
这原本是要送给曲青寒的东西,可今天这种情况,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且盒子太显眼了,只能找个理由,把东西跟她撇清关系。
他拧着眉,吩咐下属,“查一查这个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