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安眼神中写满了惊恐和不解。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所谓亲人,这些可是她的亲奶奶和亲婶婶呀。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们可是我的亲奶和亲婶婶啊……”
若非扶着门框,常思安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难怪,我就说前阵子你们为何突然向我示好。”
说着,常思安神色怒怼地看向朱氏:“你还说我亲娘不在了,你就是我亲娘,一定会帮我择一门好亲事……你也不怕死后没脸去见我娘!!”
豆大的眼泪自常思安眼眶里滑落,她声音凄厉、字字泣血。
可被她控诉的朱氏与常老太丝毫不觉自己做错。
朱氏道:“这怎么就不是好亲事了?那刘员外家中殷实,你只要一嫁进去,便是正儿八经的富太太了。”
常老太则是惦记着自己包里那点米粮。
“是呀!是呀!大丫头。这刘家大方得很,可是出了十两银子、两车精米做你的聘礼呢。”
一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和香喷喷的精米,常老太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全然不在乎常思安的感受。
可曲青寒却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她沉下脸来,压低声音对常思安道。
“安安,你先进屋歇着。”
说完又怕她害怕,还柔声安抚了一句:“放心,有娘在!”
常思安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没有听从曲青寒的嘱咐回屋。
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与她有血肉亲情的家人想让她嫁给一个死人,却是这个原本毫无关联,自己前阵子也百般刁难过的后娘在维护自己。
胸腔处一阵恶心袭来,也不知是对常家人的反胃,还是她那疫病又开始发作了。
常思安背过身去,虽是回了草庐,人却还始终站在门边。
时至今日,她才算是彻底看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嘱咐完大女儿后,曲青寒便不再去管她。
她目光阴冷地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朱氏,眼神中像是浸了毒一般。
“好哇,原来此事是你的主使。看来刚才那一棒,我打得太轻了!”
说时迟那时快,曲青寒的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再度向朱氏冲来。
那两个轿夫想拦,却发现他们根本连曲青寒的衣角都沾不到。
眼前这女人不仅身手敏捷,还像是会预判他人的走位一般,根本难以制住。
就在轿夫们愣神的功夫,曲青寒已经扑到了朱氏的面门前。
结实的棒子在空中划过,发出轰的一声哨响。
“啊——”
众人只来得及听见朱氏发出的惨叫。
那棒子直照着她的面门抽去,直将她整个人抽翻在地。
朱氏被这一棒打得脑瓜子嗡嗡作响,随即哇地一声,吐出满口血牙来。
“嗷呜呜呜——”
朱氏痛极,张嘴想怒骂,却接着又吐出一口牙齿来。
直把她吓得哇啦啦狂叫。
一旁的常老太见曲青寒居然来真的,一时也有些腿软。
她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但嘴上还是不想认输。
“反了、反了!你这小蹄子是想反了天不成?”
不曾想,她不吱声儿还好,一出声曲青寒立刻提棒又向她冲去。
吓得常老太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转身就想跑。
可她那速度,哪里是曲青寒的对手。
这才刚扭过肥胖的身躯,就被曲青寒一棒子敲在了背上。
常老太膝盖一软,当即跪趴在了地上。
“贱人!你竟敢……”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身上就又挨了一棒。
“嗷呜——”常老太痛得直乱叫。
那刘媒婆见状,顿时也被吓住了。
她不过是拿钱办事,原以为常家这大丫头既没亲娘撑腰又没亲爹护航,如今又染了痢疾,最是适合给刘家做阴婚。
谁曾经,竟遇到个如此厉害又护短的后娘。
这曲青寒也是人不可貌相,分明是个体型瘦消、看似孱弱的乡下妇人,不曾想发起狠来竟然如此厉害。
刘媒婆今日也算见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常老太就被曲青寒连抽十几棍,终于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躺倒在地,再没了力气反抗。
眼看着曲青寒又高举起棒子冲着自己而来,那刘婆子连声求饶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我就是个做媒的,此事并非我所主导。”
“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她连忙招呼两个轿夫道:“今天这亲不迎了,咱们快走!”
谁知,曲青寒可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