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寒回到山洞时,小崽子们已经做完了下午饭。
特殊时期,她始终保持着与小崽子们严格隔离的状态。
不过虽然吃住没在一起,但曲临江还是很懂事地为她准备了单独的吃食。
“阿姐,要不然最近就别进山采药了。”
曲临江将给曲青寒准备的下午饭放在一块大石头上,随后退到安全距离。
等到大弟走远之后,曲青寒才上前取过自己的吃食。
曲临江准备的是两人份,今天常思安不知道为何回来晚了,曲青寒便将她的那一份给她留了出来。
自己则是端着饭食,坐在门口一边吃着一边扬声与洞里头的崽子们说话。
“无妨!山里没什么人,反倒比村里安全哩。”
已经大半个月没出过门的双胞胎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外头现在怎么样了?那镇上的酒楼可还开着?”
曲青寒扒了一口曲临江自己生的清炒黄豆芽,摇头道:“都关停了!而且现在全镇管控,只有去看病和会看病的人,才允许去镇上。听说最近部分村里也开始施行,村长可有来告知你们?”
“来过了。不过不是村长,是周家的小虎哥哥来报的信。”常盼盼从两个姐姐中间挤出个脑袋来,甜甜地回她后娘的话道。
“小虎?他都能四处走动了?”曲青寒听闻这个消息,甚是欣慰。
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半个时辰后,常思安回来了。
她扛着一把锄头,看起来是刚从后山的药地里回来。
曲青寒早已经提前帮她温好食物,见她回来忙帮她取出来,“先去洗脸洗手,然后来吃饭。”
只是不知为何,常思安整个人状态有些不太对。
脾气也变得有些焦躁和不耐烦,她用力一把将锄头扔在地上,语气不好的指着曲青寒质问道。
“你这几日到底去哪儿了?那药地是你非要种的,结果最近地里野草疯长,却不见你去锄草!”
曲青寒有些意外,不过最近她忙着坐诊之事,的确没怎么管地里的活。
猜想她可能是累到了,于是放柔声音安抚道:“我进山采药去了,明日便随你一同去锄草。”
可常思安根本不想听她说这些,只是一味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今日都锄完了,你明日去锄什么?!我看你就是想学我爷我奶一样,使劲儿地奴役我。”
曲青寒一时愕然,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与大女儿这段时间关系还算可以,她也绝对不是多锄了两天草就会发脾气的性格。
“发生什么事了?”曲青寒细细去观察常思安,这才发现她脚步虚浮,额间的冷汗也显得极不正常。
再加上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状态明显不对。
她立刻放下手中碗筷,从洞口晾晒衣物的竹竿上取下一块干净的面纱裹住口鼻。
一边穿着罩衣,一边对大女儿道:
“你染病了,我们现在就搬去药庐住。”
常思安身体不舒服,脾气也显得愈发的暴躁。
听见曲青寒这么说,她一是不愿相信,二是觉得委屈。
于是大肆撒着泼道:“你才得病了!我一不腹痛,二不想吐,染的哪门子病。我看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儿地整治我呢。”
她越说越伤心,甚至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来。
“后娘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呜呜……我想我娘亲……想我阿爹……”
曲青寒手上动作一顿,胸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难受。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尽早让常思安得到治疗。
可她眼下情绪激动,根本不能配合她。
洞里的小崽子们听见声响,全都聚集到了洞口。
常盼盼听见她大姐哭着要爹要娘,也跟着红了眼眶。
常喜咬着下唇,也跟着质问曲青寒道:“我大姐为什么哭了?可是你打骂她了?”
只有常乐还保持着理智,劝住二姐和四妹道。
“你俩别添乱,大姐可能染上痢疾了。”
“啥?!”
“大姐姐!!”
常盼盼和常喜同时发出惊呼声。
“这可怎么办?不是说那痢疾只染小孩子,不染大人吗?”常喜性子急躁,连声道。
“不知道。”常乐紧抿着嘴唇,虽是一脸紧张,但却始终拦着洞里的其他人,不让他们靠近。
曲青寒心里也发急,但她并未慌神。
常思安目前的症状还处于感染早期,她手上已经有了成熟的治疗方案,所以问题并不严峻。
只是眼下常思安情绪崩溃,死活不愿随她去草庐,甚至连把脉都不让她靠近。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