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小虎这幅样子,曲青寒神色也为之一变。
“怎么搞成了这样?”她用自制的面纱裹住口鼻。
一边快速穿上围裙,一边指挥周二道:“把孩子放到那边的床板上,我需要先给他施针。”
周二慌乱之中听见曲青寒的指令,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他踉踉跄跄地将小儿子抱进曲青寒的茅草庐内。
几乎老泪纵横:“好好!”
曲青寒已经利落地取出银针,并点燃桌上的煤油灯,稳中求快地以火消毒。
同时头也不回地继续给出指令道:“把他上衣脱掉!另外屋外有灶,速去烧些水来。”
周二两口子乍闻此言,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一会儿都去给儿子脱衣服,一会儿又都要出门打水去。
最后,还是曲青寒稳住了他们的心神。
“婶子留下来帮我扶住小虎,周二伯您去烧水,记得快去快回。”
“好好好!”周二这才回转一点意识,快步跑出了草庐。
曲青寒沉下心来,分别在周小虎的合谷、内关以及足三里,三处穴位下了针。
因为他病态危急,曲青寒又取了一粒自制的成品药给他喂了下去。
那周二婶看见曲青寒给儿子嘴里塞了粒药丸,颇有些紧张。
嘴唇上下蠕动了两下,本能地就想多问,但最终还是让她给止住了。
处理完急救措施,曲青寒这才抓起小虎瘦小的手腕,开始号脉。
虽然仍旧脉搏汹涌,但好在已经渐渐趋于缓和。
“还好,要是再晚一会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说完,还长松了一口气。
周二婶闻言,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不多时,周二也回来了。
他不知需要热水做什么,便干脆烧了大半桶进来。
曲青寒注意到,他的膝盖和裤脚处多了不少污泥,看起来像是跑得太急,摔了跤。
不过周二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似的,进来就问:“水烧来了,接下来怎么做?”
曲青寒点点头:“好。婶子你看着小虎,隔一会儿便给他喂点水。前一个时辰,只要他能喝得下去,就一直喂。”
“哦哦,好!”周二媳妇赶紧将儿子半扶起来。
周二也连忙从桶里取出水,并用两个碗来回翻倒,以降低开水温度。
两口子都十分的狼狈,但为了孩子,他们眼下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没去镇上看吗?这明显是拖的时间太长了。”
曲青寒把完脉,在确定虎子的命暂时保住之后,这才起身走到自己的操作台前。
她背对周二夫妇,一边询问过往的就医情况。
一边无声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注射器来。
“都去看了!可……可大部分的诊所诊金都已飙升到了一两,甚至二两银子。”
“我……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曲青寒沉默。
她将手中针筒藏进了一个竹筒中。那竹筒是她提前自制的,就是为了应对这种需要用到注射器的时刻。
“我记得镇上和县里都有官府设的医馆,那里应该不会乱价呀?”
曲青寒将注射器的针头浸泡在盐水中,继续问道。
这次是周二婶回答的她:“我们也去了,可那里总共就两个大夫,每天去看病的人却是越来越多。莫说是排上号了,我们连医衙的门都挤不进去。”
“那常平那边呢?都是一个村的,总能给点药救救急。”
谁知,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惹得周二暴跳如雷。
“我呸!那个挨千刀的。”
“我平日里真是错看他了,哪里有常老大夫当年一丁点的仁义。”
曲青寒此前与那常平打过一次交道,人品、医德的确远不如他父亲。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大家好歹是同一个村的。
他居然见死不救。
曲青寒没再多说,用注射器抽取了少许糖水。
其实周小虎这种情况,更应该注射葡萄糖水。可眼下她没有这些药物,白糖水只是万不得已的替代品。
好在她已提前喂他服下了成品药,只需要再注射少许,帮助他在无法口服的情况下,补充身体水份和糖份即可。
曲青寒选择的是扎屁股,这在后世本来是最常见的治疗手段。
可在如今这个世界里,周二伯两口子简直闻所未闻。
周二婶看着那尖锐的针头,顿时有些害怕。
她紧紧抱住小儿子,神色紧张地看着曲青寒,问道:“曲娘子,这、这是什么?”
“额……”曲青寒神色稍顿,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只得安抚她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他。”
一旁的周二是见过曲青寒那些奇怪的医治手段的,因此表现得还算淡定。
“没事,曲娘子你尽管医治便是。”
可就在这时,茅草庐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老二,你把小虎抱哪儿去了?”
“周二!你赶紧把我乖孙给抱回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周二连忙走到门边:“岳母,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