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平安度过一夜,第二天一行人便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
曲青寒却不打算跟随他们一同离开。
她重新背上自己的背包,转身便朝着众人颔首道,“昨日多谢各位的帮助,我就不同你们一起回村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曲青寒,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
其中反应最快的是李翠兰。
她意识到曲青寒还要往山里去,赶紧上前劝阻道:“曲妹子,这山上凶险万分你一个人实在是不安全,还是和我们一起下山去吧。”
昨日受了曲青寒恩惠的周老伯已经醒了。
他也同样语气关切地开口道,
“是啊!村里的猎户都是结伴才敢进山,你一个弱女子太危险了。这山里虽然有不少好东西,但咱也得有命消受不是。”
众人都是关心她的安危,曲青寒心中感激,但她主意已定。
“多谢你们的关心,但我此行目的还没达到,各位不必再劝了。”
见曲青寒语气坚决,其余人也不好再劝说。
那周老伯身形瘦削,身体恢复后,精神也十分不错。
他将自己包袱里剩下的干粮和水拿出来,递给曲青寒。
见状曲青寒连忙推拒,“周老伯这是做什么。”
周老伯看向曲青寒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他开口道:“曲姑娘,昨日要不是你出手相救,老朽这条命怕是早就交代在这儿了。
“姑娘执意不随我们下山,老头子不好阻拦,但这些干粮你带着,总有会用得着的时候。”
说罢,周老伯便要将东西往曲青寒的包袱里塞。
曲青寒再次拒绝,“我的干粮和水都是充足的,救你也不过是人之常理,就像你们从山熊口中救我时一样。”
她此话一出口,反而引得其他人愈发地高看她。
就连李贺,也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最终,曲青寒婉拒了周老伯的干粮。
“您要真的想谢,不妨告诉我,那狼斑石斛你们是在何处找到的。”曲青寒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坦率地问周老伯道。
周老伯闻言神色一顿。
但他也只犹豫了半秒,随后便立刻开口道:
“那地方不太好找,但沿途我兄弟都有做标记。你顺着前头那条溪流往南面再走四五里路,沿途要是遇上乱石堆,你便伸手摸一下最里头的那一块。然后沿着石头尖对准的方向走,你脚程慢,我估摸着得走上两个时辰左右。”
闻言曲一一记下后,又冲周老伯感激地拱了拱手,随即便踏上了路程。
有了周老伯的路标做指引,曲青寒一路都还算顺畅。
可还没走多久,她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
她快步往前,身形敏捷地躲到一棵大树背后。
身后的人以为她走丢了,赶紧快步跟了上来。
曲清寒这才看清来人,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怎么是你。”
李贺目光炯炯,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他的脸还是很臭,话也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救了我队里的人,我理应来看看。更何况这山又不是你家的,许你走就不许我走?”
曲青寒一时语塞。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曲青寒倒也算是知道点李贺的脾气。
脸死臭,嘴也硬,但人不坏。
多个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保镖,曲青寒自然十分乐意。
“你要跟就跟着吧,不过我可提前说好,我要找的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可不会分给你。”
李贺像是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语气淡淡地开口:“随你。”
二人继续往前走。
曲青寒不动声色地去打量李贺,她发现这人和其他村民不太一样。
别人进山是为了求一线生机,但他不是。他像是为了进山而进山,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为了逃避。
至于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不关曲青寒什么事,她也就没有询问出口。
李贺显然是在这山里游走惯了的,对这地形复杂的内山也是了熟于心。有了李贺的带领,曲青寒是一点弯路都没走。
在穿过最后一片密林之后,两人终于找到了周老伯所说的那个石坑。
“找到了!”曲青寒十分兴奋。
快速上前,趴到那石坑边缘仔细观察。
由于坑底幽暗,从石坑上往下看,根本看不见底。
而石坑四周皆是陡峭、湿滑的石壁,徒手下去绝不是个明智之举。
不过好在曲青寒背包里带了一捆麻绳。
这麻绳是曲青寒按现代登山绳的结构所编,不仅轻便好携带,坚韧程度也比村民们用的草绳好上不少。
曲青寒找了个着力点将麻绳钉入石壁内,随后又熟练地在腰间打了个登山结。
一旁的李贺好奇地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尤其对她手上的麻绳和那个奇怪的结很感兴趣。
见曲青寒将绳索另一端扔进了石坑,李贺终于好奇出声:
“你要下去?”
曲青寒点点头。
她并没有直接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