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意是关心,可落到双胞胎姐妹耳朵里,便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常乐一时气急,拔高音量大声道,“谁要你管,我们就不走!”
“你们要回去自己回去,才不要你假惺惺!”常喜也应和。
双胞胎姐妹统一阵营,像是两只被逼急的小野猫。
呲牙咧嘴的。
曲青寒无心和两姐妹争吵。
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着急,忽略了姐妹俩的情绪。
曲青寒于是耐下心,轻声解释,“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走夜路回去不安全。”
气急的常喜根本听不进话,她冲着曲青寒便开始吼叫。
“少找借口,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卖不出去葛根,不如你会挣钱!回村的路我们熟得很,才不要你假心假意地关心!”
双胞胎姐妹的音量不小,集市上还未散尽的人们一个个探出脑袋。
见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脸皮子稍薄些的常喜有些怯场了。
俩人天没亮就爬起来,仔仔细细将葛根洗得干干净净后,才背到镇子上。
而且,为了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摊位,姐妹俩是片刻都不敢离开。
一整天滴水未进,甚至连出恭都忍着没去。
可即便如此,俩人依旧是一个葛根都没卖出去。
这让俩人身心俱疲。
曲青寒的举动就成了压倒姐妹俩的最后一根稻草。
常喜情绪一上来,当场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
“呜呜,你就是看不起我们,我们不要你……我要我亲娘……”
常喜一哭,原本瞪着曲青寒的常乐也红了眼眶。
姐妹俩人哭作一团,仿佛有无尽的苦楚和委屈要宣泄。
曲青寒一时楞在原地,尤其是二女儿的那一声要亲娘。
更是令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揪住了。
她伸手想将两个女儿抱住,可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只是放柔声音,对两人解释道:“别哭别哭了,我只是担心天色太晚,会赶不上回村的牛车。”
哭闹中的孩童哪里听得进去解释,只一味的宣泄着情绪。
不过常乐却听见了关键信息。
她止住嚎哭,一边打着气嗝儿,一边狐疑问道:“你说……嗝……要……带我们坐……牛车……回村?”
曲青寒忍住笑意,郑重点头。
常乐立刻拽了拽还在嚎哭不止的常喜。
姐妹俩人渐渐收了声,随后凑到一起,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
再回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哭意。
“成,那走吧。”
……
几人带着大包小包赶到上车地点,果然莫小梅两口子还在等她们。
曲青寒付了六人的车钱,随后坐上了牛车。
回村的路上,曲临江、曲立松和常盼盼都安静地坐在曲青寒身旁。
双胞胎姐妹坐在曲青寒对面,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眼中满是不服。
虽然这女人带她们坐了牛车,但她明里暗里嫌弃她们卖不出去葛根也是事实。
双胞胎姐妹一时无法释怀,故而对曲青寒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曲青寒也知道根源还是在这堆葛根上,故而也没有急着再去缓和三人的关系。
好在回程的路上没有碰见常老太,一路上倒也安静。
一直到牛车停靠在村口,几人下了车。
曲青寒领着常盼盼等人拿着东西走在前面,双胞胎姐妹则是一前一后地跟在后头。
俩人始终埋着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雨淋过的鹌鹑。
情绪都十分低落。
回到山洞后,曲青寒先将工具规置在角落里,随后又拿出被褥和布料放到干净的石床上。
曲临江已经将旁边的火塘点燃。上午出门时一直用暗火烘着的药材,这会儿也全部已经烤干。
曲立松很懂事地带着常盼盼,取了些药材又开始研磨。
如今他们知道,这样做出来的洁牙粉能卖好多钱。
自然干劲儿十足。
曲青寒则是取出些食材,开始做晚饭。
每个人都有事做,只剩双胞胎姐妹俩,在一边默不作声。
她们虽然跟着曲青寒回来了,但心里对她的情绪并未消散。
姐妹俩始终认为,曲青寒是嫌弃她们,看不起她们。
就像常家人和她们大姐常思安一样呢,觉得仅凭她们自己的能力根本赚不到钱。
这种不爽的情绪,在得知曲青寒制作的洁牙粉卖了很多钱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但这一次,双胞胎姐妹学聪明了。
她们知道跟着曲青寒有东西吃,甚至还有牛车坐。
那便姑且收敛脾气,再跟着她蹭吃蹭喝一段时间好了。
俩人在山洞里呆了没多久,便一起走出了山洞。
而那一大堆葛根被胡乱地丢在一旁,她俩也不管。
蒸好米饭后,曲青寒上前取过一根葛根。
这葛根是最普通的山货,卖的人不在少数,要想把东西卖出去,必须得下点功夫。
如今大部分人在处理葛根时,都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