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常家老两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小贱蹄子是想翻天不成?刚嫁进来第一天就要闹分家,你也配?”
常老太本来就沉不住气,眼下被曲青寒这般一激,简直暴跳如雷。
当即连地上人事不省的儿子都不管了,就要扑上来扭打曲青寒。
然而,被曲青寒眼疾手快的给躲开了。
“婆母,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六叔还没娶妻吧,今晚这事儿要是传将出去,以后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还敢嫁到常家来?”
“贱人,闭上你的乌鸦嘴!”常老太见一击不行,扭身又扑了上来。
谁知,这次曲青寒的背后竟是一堵黄土墙。
常老太身躯矮胖笨重,不仅没能挨到曲青寒半片衣角,甚至还一头撞在了土胚墙上。
只听她哎哟一声,当即痛得她牙龇欲裂。
而一旁的常老汉见状,面色则变得愈发的阴沉,他死死的盯着曲青寒,咬牙切齿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曲青寒正面对上常老汉的目光,脸上不仅不见丝毫胆怯,反而还隐含着一丝不屑道。
“公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军籍和良机混在一起,本就有违我朝律例,要是官府知道了,户主可是要受刑的。您这身板儿,怕是挨不了几板子吧。”
常老汉气得浑身都在抖,“你、你在威胁我?”
“媳妇不敢!所以才建议公爹分家。”曲青寒微微颔首,唇边勾起一抹讥讽。
常老汉看了一眼地上的六儿子,又看了一眼曲青寒。
最后,他像是被人生剜了两坨肉一般,面色痛苦而又扭曲的吐出三个字来。
“行!分家。”
“老头子!不能分!”一旁的常老太听见了,急得双腿直跳。
她一边捂着头上的伤口,一边疾步上前去拉扯常老汉。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分家,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大嘴巴指不定要怎么说我。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
常老汉本就气急,这丑婆娘又一直在他耳边叫嚷。
郁结了一肚子的怒火没处撒,只得一巴掌呼在常老太的脸上。
“住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老子的命重要?!”
常老太被自己男人一巴掌给扇懵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冲到门边开始哭泣。
但她又惧怕男人的拳脚,只得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将眼刀子往曲青寒身上飞。
门口的朱氏和马氏见了,赶紧上前将婆母扶到一边。
常老三脑子简单,也不管他爹现在是不是在气头上,心里好奇便直接开口问道。
“爹,真分家啊?”
相反,常老四就要机灵得多。现在是谁开口谁触霉头,他才不会像三哥这么蠢。
果不其然,常老汉满腔怒火,一听见老三的询问,便彻底暴怒开来。
“分!我常家不养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大房既然要分家,那就连同那几个死女娃一起,全都给老子滚出这个家门。”
屋内众人,皆被常老汉的怒火给唬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反倒是曲青寒,淡定从容的从柜子里取出一沓黄纸和笔墨来。
“口说无凭,公爹还请立个字据。”
“你……”
“大嫂!”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常家人是真没想到,曲青寒居然会如此得寸进尺。
她把常家的两个权威都逼到这个份儿上,已是大逆不道,居然还敢火上浇油。
可惜,曲青寒最看不起的就是无能狂怒之人。
她巧笑一声,“怎么?公爹不会写字?那我来写吧,您只需按上手印儿就可以。”
说着,她转过身去,就着屋内昏黄的烛火,开始拟写分家书。
这下,常老汉终于反应了过来。
阴沉着脸开口道,“你要分家可以!但是这个家的东西,你一样都带不走。”
“你昨天刚进门,嫁妆就一堆破烂纸笔和两个拖油瓶兄弟。这些老子不贪图你的,但娶你花了三十斤苞米,你得还给我常家。”
曲青寒提笔的手一顿,胃里徒然冒出一股恶心。
她站直身体,止住胸腔里的恶心,冷声道:“我若记得不错,我相公每月都会从边关寄钱回来。而且……常家现在住的屋子,也是他与我……与他前任娘子出钱翻新。”
谁知,那常老汉哼笑一声。
继续道,“那是我儿子不忍爹娘辛苦,寄回来孝敬我们老两口的。关你个刚进门的小娼妇什么事?再说这屋子,死了的曲氏本就是我常家的媳妇,她出钱翻新的屋子,那便是常家的财产,老子的财产。”
常老汉许是被气得狠了,说话时怒目圆瞪,面色红胀。
“你要分家,依你。那西山脚下有个破牛棚,现在就带着你那两个拖油瓶弟弟,给老子滚出去!”
一旁的常老太见常老汉终于占了上风,心里也开始得意起来。
她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把挥开扶着她的马氏,也开始冲着曲青寒叫嚣。
“不对!既然你已经是我大儿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