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鹤瞧瞧地上的人,再看看李奕宁一脸得意的样子和李懿珩近乎惨白但又白里透红的脸色,一切都心知肚明。
李常鹤轻咳:“咳咳,这件事情,诸位有什么看法,太子,你有什么看法?”
李懿珩大脑飞速旋转,猜测自己现在说什么父皇才不会十分生气。
这件事情最终的结局的重点一定不是查出真相,而是李常鹤的想法和最终的决断。
是否能全身而退不取决于证据多少,而是取决于李常鹤的决定。
李懿珩看看地上的人,再看看上面的父皇:“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再查证一番,人与人相貌相似的并非没有,
若是儿臣当年的失职儿臣愿依法惩治。但是万一错认岂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李常鹤的申请。
事情真相显而易见,还是先找个今后能掩饰的理由。
李常鹤笑着点点头,顿时心底有了几分玩味的想法。
你李懿珩想的出路是赖掉这件事情,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但是,事情这么简单可就不好玩了!
“李懿珩,你这话说得有道理,诸位爱卿觉得呢?”
众人见到李常鹤带节奏,自然跟风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懿珩站在下面看到李常鹤没有打算深究,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谁料下面李常鹤继续道:“既然是有认错的可能,那不如把太子妃请过来瞧瞧这两个人她认不认识吧。”
李懿珩闻言差点当场晕过去,早知道还不如找个别的理由,还不如说是地上那两人暗中偷偷买通看守的士兵调包逃跑了。
本想着保住地上那两人,谁晓得现在要将方杭搭进来。
“还不快去东宫或者王府请太子妃!”
李常鹤一声令下,众人飞快去请方杭。
李懿珩站在原地心里焦躁不安,他不知道方杭还在王府还是正在出城。
若是去的人见不到方杭,岂不是事情没办法平安结束。
但是真的将方杭带来,岂不是她也处在危险中?
他可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既然刚才父皇没有反对他的借口和观点,只怕是打定主意保下自己,但是其余人就不一定了。
李懿珩一边想一边看看地上两个人,按照他对父皇的理解,这地上的两个肯定活不成。
不知道方杭会如何。
此时此刻他更希望方杭落荒而逃,逃得越远越好,这边自己起码不会丢掉性命。
万一方杭来了,一句话说不好岂不是小命不保?
方杭刚在凳子上坐稳,梦槐就小跑着推门进来。
“太子妃,宫里来的人已经到街道口了,马上就到王府门口,有十几个人,看样子只怕来者不善。”
方杭看看窗外,再看看木箱中的行囊:“李懿珩的意思是什么?”
“太子的消息还没传回来。”
“那梦槐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方杭平静地望着梦槐,似乎情绪上没有任何波澜。
相比之下梦槐则不稳定得多:“太子妃,对您自身的安稳跑路更周全些,为了大局不走更安全些。”
“我不是很想走。”
方杭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清雅的院子。
“这件事情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活下来,而不是只能活下来我和李懿珩。“
“只怕这样会对您不……“
屋外慕旋仓促进来:”宫里来人了,已经去正殿了,我说您正在散步来找您,您?“
慕旋看看箱子里行囊已经备好,但方杭貌似没有动身的急迫感。
“既然宫里来人了,那我们自然要去会会了。“
半个时辰后,方杭也出现在朝堂。
李懿珩看着差点没晕过去,靠近正在给李常鹤行礼的方杭。
“方杭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赶紧跑路了么?”
方杭微微侧身靠近李懿珩身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话说回来,我出现在这里你真的没有一丝丝发自内心的激动么!你应该是纠结的,一方面想我平安,另一方面……”
“咳咳”,李常鹤咳嗽示意下面两人消停点。
他真是想不通,这两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一起窃窃私语不停歇!
也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妃,你看看那跪着的两个人,是不是你兄长和堂兄?”
方杭顺着李常鹤手指的方向看去,正跪着披头散发,衣着潦草的人。
她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没见过堂兄,兄长好像也就上次见过一次,就只有一次晚膳的时间,而且那次晚膳上接触的人不少!
当时的兄长精心打扮,现在这凌乱不洁,披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