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叶星云上下打量对方,只见他身上散发着极为强烈的浩然之气,令人肃然起敬,不用想也知道,其地位肯定不低,拜他为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般人已经跪地磕头,不过他不是一般人。
“这位是国子监国子学博士张星河先生,他在国子监的地位仅次于祭酒温先生。”古俊见叶星云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连忙低声解释。
徐礼朝叶星云挤眉弄眼,还想什么,赶紧磕头拜师啊?
“原来是张先生,多谢您这次前来搭救。”叶星云先是道谢,虽说他这次没有危险,不过对方并不知道,能过来搭救,足以看出对方的诚意。
他望向张星河,“至于拜师……我即将成为国子监的弟子,本来就是您的学生,何须拜师?”
张星河叹了口气,以叶星云的聪明才智,显然知道他说的拜师意义不同,而叶星云这么回答,其实就是委婉拒绝。
不过他并不想放弃诗,要知道,叶星云的诗才千年难遇,如果能趁他尚未成长起来,成为他的老师,等到他成长起来的时候,他张星河也能跟着沾光。
叶星云没有直接拒绝,说明他还有机会,等他到了国子监,不愁没有机会。
即便不能成为师徒,得到一两首传世诗句,也能名垂千古。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赠恩师张星河”。
想到这里,张星河没忍住笑了起来。
“张先生,张先生?”叶星云轻轻呼唤。
这个人什么情况?
先是唉声叹气,然后自顾自地傻乐。
“咳咳。”
张星河清咳两声,“没事,没事,偶然想到一些趣事。”
他拿出一瓶伤药,交给叶星云,“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对外伤极为有效。你先回去养伤吧,一旬后便是国子监开学的日子,不要贪玩忘记了。”
“多谢张先生。”叶星云再次表示感谢。
张星河点头,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有很多叶星云的仰慕者过来询问伤势,叶星云一一表示感谢,半个时辰后,所有人离去,叶星云被古俊、徐礼搀扶着回家。
“叶兄,为什么不拜张先生为师?那可是下一任国子监祭酒热门人物,成为他的弟子,你在国子监横着走也没人敢惹你。”徐礼一脸惋惜。
如果是他,地板都能磕烂。
“我志不在此,拜他为师,没有益处。”叶星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拜名人为师,只会耽误他成就无上大道。
古俊笑道:“我明白了,以叶兄的诗才,拜张先生为师有点屈才了,要拜也是拜温先生。”
徐礼恍然:“原来如此,还是我肤浅了。温先生愿意出面,说明他是极为看好叶兄的,碍于颜面,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收徒一事,如果叶兄过去拜师,温先生一定心动。”
古俊点头:“我也这么任务。”
叶星云不以为然,温先生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估计看穿他身上的伤都是伪造的了,他当时应该明白了凌战和他只是做戏,鉴于多年修养,没有当面揭穿。
来的时候,温先生或许很看好他,不过这时候,估计心里只有失望。
当然,一旬后,他必死无疑,温先生怎么看他都无所谓了。
古俊与徐礼搀扶着叶星云,缓慢行走,街道上,很多人都看到他一副被凌战玩坏了的模样,全都不忍直视,有不少人骂骂咧咧。
“那凌战真不是个东西。”
“叶星云这样一心为国的热血士子,他居然也下得去手,真是非人哉。”
“奸臣当道,奸臣当道啊。”
“虎父犬子。”
“……”
古俊与徐礼怕叶星云伤上加伤,故而走得很慢,半个时辰的路,一个时辰方才到家,正因为这样,导致凌战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到了。
不过凌战有受虐狂倾向,他如果听到心里不仅不会生气,估计还会乐开了花。
“叶兄,人可以清高,但是不能傻。”望着叶星云一身伤痕,古俊有些心疼的道,“凌战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
“命只有一个,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徐礼一边帮忙擦拭金疮药,一边附和道:“古兄说得对,下次别这么傻了,知道吗?”
叶星云点点头,道理我都懂,可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是我想作死,而是不作死不行啊。
“你安心养伤,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古俊与徐礼便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叶星云坐了起来,患难见真情,叶星云啊叶星云,你能有这么两个朋友,不错了,等我回到仙之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吱呀”一声,千疮百孔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知命之年的老妪,驼背接近九十度,手里拿着一个篮子。
“马婆婆,您怎么过来了?”
仅是看了一眼,关于她的记忆便涌入脑海,叶星云连忙走过去,搀扶着她。
马婆婆是叶星云的邻居,为人和善。前两年,他还是穷书生时,马婆婆经常拿一些鸡蛋啊,青菜啊之类的给他,如果不是她,或许当初的叶星云早已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