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至言这个少年的责问。
宁伊人顿了下,眉目间掠过一寸哀愁。
对世间女子而言,嫁个如意郎君何其重要。
可是,宁伊人自懂事起,便想得透彻。
似乎冥冥之中……
她就对儿女私情呈现出无谓的心态。
她从不觉得女子非要嫁人不可。
夫唱妇随这一点,她更不认同。
可是父母之命,她还是听了,因为她天生也是个孝女。
回到现在。
宁伊人平淡如水的目光望着至言,“在我看来,爱与不爱,从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身边人都满意。你年纪尚小,自然不懂。”
瞅着宁伊人说话时心平气和的样子,至言苦笑一声。
至言半开玩笑问:“你也不过比我大个五六岁,说这种高深莫测的话,不怕显得自己老了吗?”
宁伊人还是淡定十足,回了句:“容颜未老心已老,何惧青丝染秋霜?”
至言打量着宁伊人这个面色憔悴的大美人,颇觉命运不公,思绪万千。
其实。
至言先前已有耳闻……
这个前任宰相之女宁伊人,可谓是个才貌俱全的女子,凡事自有其主张。
唯独婚姻大事,她从了父母之命。
曾有文人墨客谈及,这个宁伊人若是男儿身,必能安定朝野。
在这世上,能获得如此赞誉的女子,实乃罕见。
可惜这样一个才女,今日竟沦落为了弃妇……
想到这里,至言陡然朗声道:“我武功不济,可脑子还算好用,若你要报仇,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还没等宁伊人开口回应。
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飘进屋子。
至言忙不迭抓起桌上的衣服,围在宁伊人身上,从而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其整个人抱起来,放到地面。
宁伊人急中生智,冷静地指向旁边桌下的一块石板,“来者不善,我们去地下躲躲,你先把后面窗户打开。”
至言点点头,过去开窗。
接着……
至言搬开铺在地面的厚重石板,和宁伊人一同藏入地下。
不一会儿。
两个提着滴血大刀的中年大汉进屋。
体型更为魁梧的男人环顾四下,视线定格在木桶内。
另一个男人左右半边脸都有几道细长刀疤,一看就凶神恶煞脸。
刀疤男怒目圆瞪,“龙哥,奇了怪了,人呢,该不是收到消息跑了吧?不是说这个时候,应该就她一个人在吗?”
身材魁梧的男人提起手指,探了探桶里的水温,“水还是热的,就算她跑了,也跑不了多远。”
刀疤男看着桶里深黑的水,顺口而出:“龙哥,你不怕这洗澡水有毒啊?”
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刻吼了句:“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个……龙哥,我们刚解决了两个画像上的人,趁热打铁,我们赶紧去追她吧。”
“一般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窗户开着,但是我看她很可能还躲在这个屋里,虎子,你把柜子床板都翻找掀开看看,防止有什么密道能逃走。”
“龙哥,还是你考虑周全啊。”
说完,刀疤男开始翻箱倒柜。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屋子变得一片狼藉。
刀疤男哭丧着脸说:“大哥,看来人是真跑了啊。我们都摁了手印,这回办不成事,要赔钱了啊……”
身材魁梧的大汉指出:“赔钱是小,陆婉儿花重金让我们来杀这个宁伊人,要是没办成,以后传出去,我们龙虎双煞在江湖上也没法混了。”
“龙哥,那我们赶快到附近找找看吧?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跑不了多远的。”
“哼!只能这样了,我们走!”
就这样,两个大汉气得拔腿离开。
脚步声消失在耳畔。
至言半蹲着身子,瞄了瞄身旁的人。
或许是同情心的驱使下。
至言慢条斯理言明:“人善被人欺,看来陆婉儿一心要除掉你,还找来了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杀手龙四和虎八来对付你。”
闻言,宁伊人若有所思。
看来陆婉儿势必要取自己性命,本不急于反击她。
可如今她派杀手找上门,自己必须要开展行动,先教训她一下。
宁伊人清冷的眸子望向至言,“你说要助我一臂之力,那你是真愿意帮我对付陆婉儿?”
至言连连点头,以表认真。
宁伊人追问:“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有何所求?”
“我是真心愿意帮你的,至于所求,等事成再说。”
宁伊人凄然一笑,“好,现在我已经输得一无所有,等我报仇后,哪怕你要我这苟延残喘的命,我也给你。”
听着宁伊人传递出绝望的话,至言口角下垂,没有说话。
……
今晚。
明月清风。
郊外一处小村子。
三人站在大树后。
尹怀柔频频对最右侧的牧承渊送出白眼。
只见牧承渊一直拉着牧南谨闲扯,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