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屋子瞬时陷入幽暗之中。
尹怀柔微微一怔,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
屋内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尹怀柔轻手轻脚蹦下屋顶,接着来到门口,缓缓推开房门。
刚跨出门槛。
尹怀柔耳闻“砰”一声!
后方的门陡然合上……
尹怀柔轻蹙眉头,一边拔掉头顶的碧玉钗子,一边轻张薄唇:“不爱以真面目示人,还爱玩捉迷藏,阁下真是非比寻常呢。”
调侃的话语传来。
他抬起左手,松搂着尹怀柔的蛮腰,继而转动铁扇子,往前一送,扇子尾部轻轻抵在尹怀柔的下巴处。
下巴感受到凉意,尹怀柔嘴角一扬。
尹怀柔将钗子放回头上,“我只是说笑罢了,并无冒犯之意。我看阁下不像滥杀无辜之人,不如和我坐下好好聊聊,如何?”
闻言,他嘴角的弧度弯得更为清晰,故作冷淡发问:“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尹怀柔戏谑道:“非得摸黑说话吗?阁下不觉得眼睛昏昏,脑子也沉沉的吗?”
他抽回铁扇子,也撒开尹怀柔的腰,纵身飞跳几下。
须臾间。
屋内烛光通明。
尹怀柔定睛一看,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面朝自己,单手持着展开的铁扇,端坐在桌前。
他冷眸瞅着尹怀柔,“非得站着说话吗?你不觉得嘴累,腿也酸吗?”
这说话倒有几分风趣呢,尹怀柔悠哉悠哉来到银色面具之人对面入座。
他将铁扇子合上,置于桌面,冷冰冰提问:“说吧,你来这里,究竟目的何在?”
尹怀柔胳膊肘支着桌面,双手捧起下巴,笑嘻嘻回答:“我一向率性而为,做事毫无逻辑。”
他看着尹怀柔明朗的笑脸,沉默不语。
“如果阁下非要问我目的何在,那我只能说,我是为了看你而来的。”
“当真?”
尹怀柔单手扶额,叹叹气,“就算我说真的,你也不可能轻易将真容给我看,对吧?那我干脆说假的好了。”
“难得遇到一见如故之人,你想看我是何面目,那我便给你瞧瞧。”
听着冰冷又透着认真的话,尹怀柔连忙放下手,“当真?”
他轻点一下脑袋,略微低头,不紧不慢摘下面具。
尹怀柔凝神盯着……
面具一点点从他的脸上挪开,他也逐渐抬起头。
直至冷白如月的俊美面孔占据眸子,尹怀柔张口结舌!
根本就是牧南谨本尊啊!
狗男人,又在耍玩自己!
牧南谨见尹怀柔诧异无言,轻咳一声,撑着面瘫脸问:“这位姑娘,我的长相没让你失望吧?”
瞧着牧南谨装傻充愣,尹怀柔歪着嘴角不吱声。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故意变声很难分辨,可强装出来的状态是骗不了人的。
这狗男人一看就是心虚啊!
万万没想到。
他戴面具和不戴面具,差别不小哇,还容易让人迷糊。
戴上面具,气质突出,世外高人即视感,浑身散着摒弃红尘的清冷。
不戴面具,气质虽然也脱俗,但是容貌更为惊艳,俊美和清冷并存。
牧南谨继续死撑着问:“怎么,这位姑娘是觉得我长得平平无奇,入不了你的眼吗?”
“当然不是,阁下容貌出众,当真好看呢。”
说完,尹怀柔两手按在桌面,皮笑肉不笑站起来。
见尹怀柔笑得有些狡猾,牧南谨面不改色,冷眼望着尹怀柔。
尹怀柔秒变一本正经脸,开始胡编乱造:“实不相瞒,我是当朝三皇子牧南谨派来的,他让我专门来找阁下你这个双胞胎哥哥的。”
牧南谨静静听着尹怀柔扯谎。
尹怀柔两手别在腰间,脸色又转为愤愤不平,“其实,牧南谨那个风流王爷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啊,是让我来用美色迷惑你的!”
牧南谨的眉目间不觉添了丝愠色,挤出字来:“你……”
尹怀柔瞪着对面的人,没好气顶回去:“你什么你啊,你以为我真会听他的屁话来伺候你吗?你做梦吧!”
“……”
“阁下,虽然你们是双胞胎兄弟,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个风流的狗男人,你是个专情的好男人,你们完全不同!”
听到这里,牧南谨本来没啥血色的面孔,一下子气到变得煞白。
“我告诉你,天下乌鸦一般黑,可牧南谨是黑透了,风流成性,讨人厌的狗男人!等改日有机会,我一定把他揍成猪头!”
尹怀柔刚发泄完不满。
牧南谨直接对着桌面,吐出一大口鲜血。
见状。
尹怀柔吓得奔到牧南谨身旁,两手抓住牧南谨的胳膊,紧张溢于言表:“夫君,你没事吧?”
牧南谨别过脸,对着尹怀柔凄然一笑,“本王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看着牧南谨分外悲怆的眼神,尹怀柔鼻子一酸,埋下头给牧南谨的左右手把脉。
牧南谨温声劝道:“别再跟本王置气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