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谨右手稍稍发抖的同时。
尹怀柔也感受到脖子处的鬼头刀微颤,猜到是牧南谨身上的剧毒又发作了,清眸不觉抹了层哀愁。
牧南谨顶着生人勿近的冰山脸,挪动变得又疼又痒的右肩,一把将鬼头刀奋力甩到地面,转而背对着尹怀柔。
见状,尹怀柔赤着脚来到牧南谨右侧,故作洋洋得意说:“夫君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吗?刚才我给夫君闻的桃花酒,除了酒味,还有毒气呢!”
实际上,这是尹怀柔随口胡诌的谎话,真的只有酒味。
然而,牧南谨信以为真了,别开不见悲喜的面孔,定定望着尹怀柔。
在牧南谨的死亡凝视下,尹怀柔高高挑眉,嬉笑着撩起袖子,露出洁白如雪的嫩滑手臂。
牧南谨浅瞄两眼尹怀柔的手臂,不由轻咽了下喉咙,进而冷脸扭过脖子,挺身正视着前方,“你死心吧,本王是不会碰你的。”
“昨晚,你的右肩膀被一个妖女的毒掌打伤,我暂无良方,只能先给你吸了部分毒出来……”
尹怀柔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缓步来到牧南谨的正前方,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没想到,牧南谨面无变色,还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样子。
“现在,我还没研制出解药,但我自幼吃了很多解毒药丸,体内的血应该能缓解你毒发的症状,你啃我一口试试吧。”
话毕,尹怀柔扬唇将手臂竖着举到牧南谨眼前,左右摇摆。
牧南谨扫了眼尹怀柔烂漫如花的笑脸,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光亮。
尹怀柔笑呵呵提高语调:“夫君,我不怕疼,你尽管啃!”
闻言,牧南谨猛抬颤抖的右手,竭力攥住尹怀柔晃动的手臂,从而歪过头,狠狠咬住尹怀柔的下唇。
刹那间!
尹怀柔眉头骤紧,痛得眼里一下子盈满热泪。
她能清楚感受到,牧南谨锋利如刀的牙齿戳进自己唇瓣。
紧接着,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进自己嘴里!
此时,牧南谨不由轻勾一下嘴角,想着这血果然有奇效,肩膀痛感大为减轻。
直至吮了好几口血入嘴。
牧南谨才缓缓松开尹怀柔温软的嘴唇,从而面无表情掷开尹怀柔的手臂。
瞧着尹怀柔沁出鲜血的红唇,牧南谨转动脑袋看别处,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不曾料到,回味起来,眼前之人的血竟有些香甜……
尹怀柔含泪忍着疼,轻轻摸了摸自己遭罪的嘴巴,想着这牧南谨该不是属狼的吧!
牧南谨回过正脸,冷眼瞅着尹怀柔,蹦出一句:“本王忌口,只能咬嘴。”
尹怀柔两手扣在腰间,学着牧南谨摆出面瘫脸,大声揶揄:“忌口吗?看夫君没脸红,那应该没撒谎,我险些以为,夫君是要活活咬死我呢。”
牧南谨还是一脸冷漠,岔开话题:“你说的那个妖女,是面戴黑纱,身穿白衣吗?”
问题袭来,尹怀柔撇撇嘴,蜻蜓点水般轻点一下脑袋。
牧南谨不经意间垂眼,恰好瞥见尹怀柔裸着一双白嫩纤细的玉足。
牧南谨的视线凝住,想着……
根据探子回报,这容嫣儿自幼体弱,没走几步便喘。
如今眼前的人反倒会武功,又精通毒性。
想必是和自己一样,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一个养在深宫的金枝玉叶,居然光脚下地,未免惯于无拘无束了。
就在牧南谨颇为费解之际。
尹怀柔哀叹一声,哭丧着脸说:“独守空房已经够惨了,还得被夫君迷晕。昨晚,我若不跟出去,看看夫君和哪个女人厮混,我怕是会死不瞑目的。”
牧南谨回过神来,抬眼冷冷对着尹怀柔,“那个妖女,本王不认识。近日加害本王的人有些多,可能和灭村一案有关。”
尹怀柔趁机贴到牧南谨身旁,双手挽住牧南谨的左胳膊,郑重其事说着:“夫君,你别嫌我多嘴,我觉得,在村子害你的那个妖女,并非是真正的凶手。”
牧南谨保持着冷酷的神情,拔掉尹怀柔的两只手,继而向旁边移了一步,发问:“何以见得?”
尹怀柔把嘴一撇,生无可恋脸将双手别在腰间,“我沿途跟踪你到村子,后来发现你不见踪影。不久,我又看到那个妖女现身,在房顶和麻雀似的飞来飞去,貌似在找谁。巧的是,不一会儿,琴声四起,毒蛇出没。”
“……”
“反正呢,那个妖女和弹琴的并非同一人。依我所见,害你的那个妖女,本事不怎么样,反倒是弹琴的人,琴声诡秘,轻而易举就能引蛇出洞,必定是高手。”
尹怀柔话音刚落。
门外响起叩门声。
牧南谨放声一问:“何事?”
“回禀王爷,高大人说,明日上午将送来十个美姬!”
这声音一听就能识别出来,正是王府唯一的公鸭嗓子,守卫统领韩匕!
“一切照旧,通通留下。这回安排住西边别院,本王明晚去见她们。”
“是,王爷,属下告退!”
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尹怀柔不禁努嘴,满肚子火气。
这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