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心事重重的失眠,整装待发的因为盘算的事情过多,也还是没有好好休息。
天大亮,硕宁就睁开了眼睛,他是在四更天的时候被孙成策强行推到床上眯一会的。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去大殿上,看看自己那个皇兄今天要怎样阻拦他去南边的奏章。
早朝。
破天荒的,硕王爷今日竟然来上朝了。
众大臣在门外等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左丞相位置的硕宁。
这会他自己一人孤零零笔直的站着,等着宫门打开。
“不是说硕王爷已经下不来床了吗?”
“昨夜的战报你们听说了吗?”
听到有人这样说,有些位置低一些的上京官,这会都把耳朵支过来,好好听着。
“什么战报,最近周边不是没有战事,要不皇上能把……”
话没有说完,说话的人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一阵懊悔,这话怎么说得。
“张国公那边出事了!”
“什么?”
人群中一片哗然,张国公,他不是驻守在那边,项城。
“是就是那座边城,听说昨日已经被南蛮子攻破,现下不知道是在我们手中还是敌人手中。”
“有这样的事情?那硕王爷这是?”
人群又沉默了,皇上和硕王爷的事情,是家事也是国事,可现在关系着国家领土的问题,也难怪硕王爷今日拖着病体也要上朝。
“唉,难为张国公为先帝征战了一辈子,到老了,还坚守着。”
听到这人的话,年龄大一些的官员心里也是悲戚,自己虽然是文官,但都是离京两朝的元老,谁也不想看到自己昔日的同僚,本该休养的年龄,还要这样操劳。
“不知这张国公现下怎样了?”
派兵的事情要朝堂上再确认,而且众朝臣看到站得笔直的硕王爷,心里到也是好安心些了,这会还有时间,他们又开始关心起现在的守边将军。
“听说昨夜消息传来,张国公的孙子就已经出发了,开马加鞭赶去项城了。”
“唉”
大家又是心中凄然。
张国公的儿子早三年前已经战死,国公夫人哭的求着到太后殿上,留着唯一的孙子在身边,这是张家最后一根苗,身体病弱,本就没有走武将的路。
国公夫人折腾了很大一番,才将将把孙子留在上京,可老国公自皇上召回硕王爷的时候,张国公虽已经荣养,还是被授命。
众人心中各自想着的时候,宫门开了,上朝的时间到了。
硕王爷挺直了腰背,站在自己的位置,一声不吭往前走。
身侧官员侧目看着大武的“战神”,心里五味陈杂。
今日不知皇上会不会因为这紧急战情,将硕王爷派往南边,他的身体是否又能承担的住。
皇上坐在首位上,看到硕宁,他自是不意外。
早在硕宁进入宫中等候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想来众爱卿都知道了,项城的事情。”
皇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众臣子,他慢斯条理扫视了一眼。
大臣中官微的,不知晓内情的都低下了头,留下些眼神中观望的,他们是已经得到消息的。
朝中文官居多,武官竟都是些年过花甲的老臣,皇上看一眼,心里也是大惊。
这些年,自己的朝臣中竟然就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武官了。
想想西边的安庆侯,年事已高,好在他之前就来折子,已经在培养可堪大用的副将。
皇上心中稍安。
“元绍文可在?”
皇上思量一番,冲着李福安点点头,李福安按照早上皇上安排的,拿了折子点着名。
“启禀皇上,元大人今天告假,他这几日偶感风寒,据说是起不来床。”
听得回报,皇上眼神一凛,这是躲着?
“告假几日?”
皇上问。
元绍文被召回京城以后,在巡防司任职,本就是个小官,站在大堂上也是最后的,已经告假几日了。
“算上今日已经三日。”
吏部一五一十回答,他并不适合今日才告假的,若是他病的不重,怎会请假这些日子?
可感受到皇上眼中的寒气,他心里颤巍巍。
“可有派人去问候过?”
皇上又问。
吏部官员心中戚戚,这元绍文就是个贬谪后又调回上京的小官。
这人吃五谷,生个病很正常,总不是自己要去问候的道理。
见人没有回答,皇上把头转向了其他的将军。
“臣弟启奏。”
硕宁等不得了,他心中焦急,元绍文最近因为家中事情被牵绊,所以走不开,这个他是知道的,自己今日来就是为了南下的目的。
他也顾不上什么了。
“硕王爷今日来上朝了,看来是身体大好了?”
皇上看了一圈才把视线留在硕宁身上。
“既然你身体大好,去太后宫中给她请个安吧,我昨日去,太后还在关心你的病情。”
“皇上,臣请旨带兵南下,代替张老将军。”
硕宁也不想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