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安没吭声，安安静静看戏，只等人死了再动手。
楚词说了，让他们把夜光的鬼魂带回去，没说让他们救人。
夜幕下，戴着头套的矮个子男人戴着手铐和脚铐从车里被推搡出来。
那两个“便衣警察”一句废话也没多说，举枪就在他头顶，碰碰就是两枪。
矮个子男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断气了，血迹顺着面罩下面淌到了地上，天黑的缘故也看不太清楚。
然后俩人又一言不发地从车里拿出两把铁锹吭哧吭哧地原地挖坑。
挖了半天，其中一人没忍住开口说话了。
“四哥，你说他们为啥让咱们来干这事儿？我咋觉着不大对劲呢？枪毙死刑犯，干啥要让咱俩来呢？”
他们俩也不是正经编制，最多算是个协警，枪毙死刑犯，整得跟杀人灭口似的。
还不让他俩说一句话，还得把人就地埋咯。
“还有，埋就埋了，干啥还要埋这东西？陪葬用啊？”
怎么想这事儿都不大对劲。
可他俩从前是混黑的，后来官方清洗涉黑人员，他俩这种边角料勉强逃过一劫，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就被“收编”了，按了个协警的名头，隔三差五干点“力气活儿”。
就比如今天。
让他俩来枪毙死刑犯，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儿。
但上面都交代了，他俩也只能照办了。
王五是个嘴皮子快的，憋不住话，这会儿一边挖坑，一边磨磨唧唧。
赵贾四训斥道：“让你干你就干得了，磨叽个啥，说了不让你开口说话，赶紧闭嘴吧你。”
王五嘀嘀咕咕道：“说了能怎么地？埋个人，还不能说话？咋的，怕诈尸啊？”
他不说还好，冷不丁说到诈尸，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突然就动了。
王五吓的差点当场尿裤子。
“四……四哥……动……动了……”
一门心思挖坑的赵贾四没注意到，骂骂咧咧道：“动个屁！啥玩意动了？人都死透了，他还能动啊？少哔哔赖赖的，赶紧干活！别给我偷懒，赶紧埋完早点回去。”
王五紧张地浑身直哆嗦。
“不是！四哥，我真看见他动了一下，真的！特么不是没死透吧？”
“磨叽……那你就再补一枪，完了赶紧干活儿。”
王四握枪的手有点抖，朝着地上的尸体又补了一枪，尸体没动，王四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应该是他眼花了……吧？
“啊！诈……诈尸了！”
王四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赵贾四不耐烦地回头想骂他，话到嘴边，整个人都傻了。
地上本该死的透透的人，居然诡异地站起来了。
浑身关节咔咔作响，这是诈尸了啊！
“跑啊！”
赵贾四扔了手里的铁锹，撒腿就跑。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别的了。
王五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踉跄地跑起来。
然后……
然后夜光的尸体就重重倒了下去。
一旁，老太太压着夜光的魂，翻了个白眼。
幸亏她反应够快，没让那两个假警察把符埋进去。
真埋了的话，小矮子的魂就定死在这里了。
“小矮子，还不谢谢你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