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督总摇摇头,“虽然那人装得很像,可依本官的经验来看,两人是故作不认识,否则他怎么会冲出来保护偷盗者呢?”
舒宁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锦衣卫督总居然没有称呼季玉泽的本名,而是说偷盗者,要么他们到现在都无法套出季玉泽的话,要么他是故意不透露给她。
“其实,督总大人抓的两个人正是陛下在这次行动需要之人。”舒宁语气神秘道。
锦衣卫督总眯着眼睛,一脸端详她。
季玉泽是平反的关键因素,是因为他手上有册子,这确实没错。
可另一个人,他倒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舒道长,此话怎讲?”锦衣卫督总询问。
“另一人的名字你可知晓?”舒宁依旧淡漠的表情。
锦衣卫督总皱着眉头,他们不论用了什么刑罚,那人始终不说。
这两个人都嘴硬的很。
他承认了,“两人我们都未问出。”
事关秦国公平反的事,元帝让他配合,他不敢隐瞒。
“那人是秦国公的后人,之所以跟着偷窃者,自然是他也知道偷窃者偷了能平反的册子。”舒宁不急不慢道。
锦衣卫都总听到这话,严肃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动容,“你说他是秦国公的后人?舒道长可有证据?”
舒宁淡淡摇头,“本道测算天机,没有这些,你可把他伤得狠了?放他出来问话便知道了。”
锦衣卫督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马命人把秦沈儒带上来。
不过一会儿,舒宁便听到锁链撞击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看到一位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男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抬头,原本麻木的眼神立马迸发出光彩。
仅仅是一瞬,他便又垂眸,遮掩住他的惊讶,因为他注意到主位上坐着锦衣卫督总,那个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恶魔。
可就是这一下,锦衣卫督总却察觉出了,“舒道长,他看着你,仿佛在看救命恩人?”
舒宁淡淡一笑,没有慌张。
“你可问他。”
锦衣卫督总收回眼神,正了正神色,问道:“你的名字。”
“秦沈儒,秦国公后人。”秦沈儒回答。
“喝!我帮你百般折磨你却不说,如今怎又说了?”锦衣卫督总气恼。
“我看到舒道长前来,心下觉得有救,我本就打算找舒道长请求他替我秦家平反之事!”秦沈儒前半句很是淡然,说到后半句语气激昂。
锦衣卫督总挑眉,“怎的?你为何觉得他能帮你?”
“舒道长神通何人不知?原本我与少卿大人便打算把册子交给舒道长,却没想到被偷盗者偷了!”秦沈儒愤恨道。
他这话是真的。
少卿大人与秦沈儒商量时,便打算把册子交给舒宁,因为他们的势力很是弱小,无法让上面重视,可舒宁不一样,那时舒宁已经神通广大被许多权贵所知。
而他们也看出舒宁的潜力,只有把册子交给她,秦国公的冤案才可能够得以平反。
可谁也没料到册子居然被偷了!
这也是少卿大人不顾一切杀人,引得官府注意的原因。
锦衣卫督总皱眉,打量着他,良久,又问道:“你说你是秦国公的后人,可有何凭证?”
“我祖父喜爱作画,每每作画后便用印章盖上,我知道印章所处。”秦沈儒说道。
“哦?在何处?”锦衣卫督总问道。
这印章确实能作为凭证。
“在京城外五十里的一处荒野无名坟墓旁。”秦沈儒悲戚道。
为元国立过汗马功劳之人居然没有一座好碑墓,何等的寒心,秦沈儒留下眼泪,夹杂着脸上的血迹,变成了血泪。
锦衣卫督总微微一顿,神情很是复杂。
他命人拿来笔墨纸砚,让秦沈儒画出具体所在位置,并派人去搜寻。
而这期间,舒宁让锦衣卫督总给秦沈儒松绑,让人好心照看,虽然还没找到凭证,可锦衣卫督总也同意了。
他的直觉判断,大差不离。
“既然舒道长知道他是何人,那偷盗者舒道长是否能够推算得出?”他又问道。
那偷盗者的嘴巴比秦沈儒更紧,无论怎么打,愣是不吭声,仿佛是石头生出来的。
听到“偷盗者”三个字,被安置在一旁的秦沈儒神色激动。
可他知道,若是此刻把一切告诉舒道长,恐怕会引得锦衣卫督总怀疑她和季玉泽是一伙的。
“舒道长,这人偷了册子!”他只好隐晦激动的喊道。
舒宁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锦衣卫督总,“此人本道算出与他有渊源,你可把他领上来,本道让他全盘道出。”
锦衣卫督总听到这话,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