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炎与任修筠面对面而坐,两人互相打量,最终由庄炎先开口。
“你这伤是我弟弟弄的?”
任修筠点头,没有言语。
“既然十几位随从打你,你如何逃脱?”庄炎挑着眉问道。
任修筠面无表情道:“他们打了我,便把我放了,之后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了解我弟弟的脾气,他若是被别人驳了面子,一定会狠狠反击,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留你的命。”庄炎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你是大理寺的人?”
庄炎身上穿的官服表明了他的身份,可任修筠依旧这么问。
“嗯,所以你要如实回答,否则,不是屈打成招这么简单。”庄炎坐姿更直了,这层身份是他的荣耀。
任修筠嗤笑一声,“大理寺的人竟是如此。”
“你说什么?”庄炎眼睛一凛。
任修筠没有重复前面的话,可他从内心感到失望,为官断案竟是如此做派,他怀疑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弟不会手下留情,如此淡然说出口,没有丝毫愧疚。
且不说他知晓庄胜打伤了自己没有道歉赔礼,就说他的态度便令人恶心。
庄炎眼睛一眯,沉声道:“你与我弟是最后见面之人,所以你有嫌疑,现在我要带你回大理寺问审。”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抓我。”任修筠直视他,眼眸没有丝毫胆怯。
庄炎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几声,“这还需证据,去了大理寺一趟,看你还敢嘴硬。”
“来人,把他带走。”他一拍桌子,当下决定。
庄胜这件事,他还没上报。
可救弟心切,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带人过来拿人,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他是为了家人之事,也属人之常情。
寺丞大人该是不会怪罪的。
他可是查了这小子的信息,绝对没有靠山,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此话一出,大堂的人立马进来架着任修筠就往外走,任大夫在前拦住,神色慌张,“我儿是犯了什么事?为何要抓他。”
“大夫,我们自然是秉公执法,切勿要拦着我们办案。”庄炎走出来,脸上勾着一抹笑,可却没有笑意。
他见着任大夫还继续拦着,用手一推便把他推倒在地,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众人离去。
任大夫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抓走,心痛不已。
任修筠被架着远离,回头一看,父亲仿佛老了十岁,内心百感交集,对这些人更是深通恶绝。
“任公子是怎么了?”街坊邻居看到这些人凶神恶煞,很不好惹,他们走远后这才敢问任大夫。
“对啊,任公子如此卓越,怎会犯事,该不会抓错了吧。”
“任公子如何受伤了?”
“该不会是得罪了哪位权贵吧?”
“别说了,任大夫如今听不得这些,你们少说。”
任大夫听着他们的言语,心更是凉了半截,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边,陈氏赶到道馆。
“舒道长!舒道长,大理寺的人过来问讯修儿,看着来者不善。”她还没跑进大堂,便喊着,声音悲戚。
田吉听闻,忙地上前扶住身形摇晃的陈氏。
“褚方,赶紧去叫师姐过来。”
褚方一溜烟跑进去了,他知道陈氏对师姐很重要。
这边舒宁正在画符,听到褚方的话,立马赶到大堂。
她先安抚陈氏,让陈氏稳住心神,紧接着让陈氏把刚才发生的事前后描述一遍。
听完,舒宁笑了。
接触了上官云起,这会儿正好用上。
“夫人莫急,此事本道能办,你回去等候,任公子会完完整整,毫发无伤的回去。”舒宁安抚道,随即让褚方送陈氏回去。
自己则赶去青宛楼。
上官云起说了,若是要见面,就在那处命人去唤他。
舒宁到了没多久,很快见到了他。
“舒道长。”上官云起一脸心虚,他以为舒宁是来催他的,忙地解释,“很是惭愧,这事没那么好办,我还需多加打听。”
“不是这事。”舒宁摇头,“本道这次前来,是想让你去大理寺救一个人。”
听完舒宁的请求,他立马一拍手。
“这事好办!”
昨日的事他也见着了,根本没有物证和人证,大理寺没有理由去抓任修筠,想来是庄胜的哥哥气急败坏逾越而做。
而且他也想见见任修筠,这位让舒道长出手的男人。
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舒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上官云起缩了缩脖子,一溜烟的跑开了,边跑边道:“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