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出去吧。”舒宁摆手说道。
危瑶闻言,点头退了出去,她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眼睛闪亮道:“师姐,任公子来了。”
舒宁颔首,缓慢起身前往大堂。
来到大堂,她便看到任修筠那一抹笔直的白衣背影。
舒宁向危瑶和田吉交代几句,走出大门,来到任修筠身旁,她看到他的额角微微出汗,便问道:“今早做了什么,怎么这般多汗?”
这可不像是在外闷出的汗。
任修筠听闻她的声音,侧头低眸看去。
舒宁的睫毛浓密黑长,布在小脸上很是灵动,她的眼睛如天上的繁星,可透过眼眸看到的确是深不见底的浩瀚之黑空。
视线往下移,她的嘴经常没血色,想必是身受重伤导致的,可唇色虽淡,但那唇形勾勒出极为好看的唇形不可忽视。
燥热的酷暑让任修筠心烦意乱,他抿着唇,把目光移开,才道:“今日医馆繁忙,帮了家父好一会儿。”
舒宁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睫毛煽动,“任公子。”
她抬起手看向任修筠。
任修筠见状,赶忙从马车底部掏出了马凳,虚扶着她道:“请。”
看着马凳,舒宁眼中闪过讶异,投向他的目光含着赞赏,而后搭在任修筠的手腕上,缓步走上去。
有了这马凳,她上马车方便了许多,没有扯动背后的伤口。
进入马车,外面的燥热被那扇门帘给挡住,她发现马车的长凳便得不一样了。
原来的硬座变成了软榻。
见此,舒宁眼中笑意更浓。
与任修筠相处越久,对他的改观越是多,若长此以往,自己恐怕要爱屋及乌了。
坐在柔软的软榻上,任修筠在外问了一句,“舒道长,可以了吗?”
“嗯。”舒宁轻声应答,在任修筠调转车头时,又道:“任公子的马凳和软榻,真是有心了,本道在此谢过。”
坐在马车外的任修筠,挥鞭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止不住的扬起,“驾”的一声,马蹄有序缓慢的前行。
到达医馆门口,任修筠依旧无微不至把舒宁扶下来。
走入后院饭厅,只有陈氏在忙。
见此,舒宁好奇问道:“任大夫呢?”
“刚刚去外诊了。”陈氏见她过来,笑着说道,“舒道长等会儿,还有一样菜没做。”
说罢,她又进入灶房继续忙碌。
舒宁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半晌,看向任修筠,“以往令父出诊都是带上令母的?”
任修筠点头,不假思索道:“对,因为我娘能帮上一些忙。”
可说完,他才明白舒道长问这句话的意思,她是不是觉得自己麻烦到家里人了?
“舒道长,其实家父一个人也可以。”任修筠弥补方才的失误。
舒宁淡淡一笑,却没有听进去,眉眼间多了一丝忧愁。
本以为能改善他们的伙食,却没曾想间接增加了他们的忙碌程度。
每日都做得如此丰盛,陈氏从辅助手变成了完全的家庭主妇,想到这里舒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得找个法子才行。
要不,给他们找个医徒?
可这医徒不是这般好找,而且自己也不希望接触过多的人,人越多费的心思越多。
舒宁还没想到办法,便被任修筠打断了。
“舒道长,你们是从何地而来?”任修筠见她还在沉思,只能找话题转移。
舒宁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看他,“任公子,这事等我们熟络多一些再了解吧。”
此话一出,任修筠羞愧不已。
自己居然唐突了,就算是道长,也不该问一个女子这般问题。
这问题,就像是打听对方,打算谈婚论嫁的话语。
而且,刚刚,道长好像调戏自己了?
她说......
任修筠低着头,既羞愧见人又懊悔不已。
虽然是道长,可是被一个女子如此调戏,还是挂不下脸。
明明自己比她大,为何她说出如此的言语一点也不显轻浮,反而老成,相反自己的表现就小气许多。
“修儿!过来端菜。”陈氏在灶房大喊。
任修筠听闻,快速起身落荒而逃。
舒宁看着他慌张的背影,眼中笑意渐浓。
这个纯情大小伙,有时候逗逗他玩,增加点生活的乐趣,也是不错的。
收回目光,舒宁打算下午去一趟人牙市,看看有没有生计不下去的医徒。
现下要解决此事,只有这个办法了。
正好,自己也可以培养学徒,等以后开道馆了,能用上。
不一会儿,任修筠随着陈氏过来,两人手中都端着菜。
把菜摆上后,舒宁好笑又好气的摇头,陈氏居然在土鸡汤里放了人参和虫草。
生怕自己拒绝吃,就在众人的菜中加入人参虫草,这样一来,自己就没话说了。
陈氏坐下,有些心虚看着舒宁解释道:“舒道长,正好修儿读书累,我也想给他补补。”
舒宁眼眉弯如月,憋着笑,“夫人,本道信你。”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