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审面色凝重接收了舒宁的眼神,饶是他跟了师父这么久,王府发生的这件事着实让他震惊不已。
他站起来走在舒宁的身后,两人的动静在偌大安静的正厅里格外的清晰,但无一人去送别。
直到出了王府,舒宁的心彻底放下来。
伊审看了她一眼,虽有千万的疑问,但还是忍住了,这件事全然是师妹在负责,道中有规定,不该问不属于自己接的活。
两人站在王府门口,伊审让舒宁在此等候,自己去叫马车。
解决这件事,王二没有理由再伺候他们,自然就没有跟出来,而王老爷处于正消化状态,也没有给他们备马车。
不一会儿,伊审叫来了一辆马车,两人坐了上去,前往道馆。
他们是轻松了,可王府的人处于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王老爷率先站起来,双臂垂放,宽大的袖子左右晃荡,似乎里面没有手,他的背有些佝偻,银白相间的发丝多了更多的白发,如同年过百半的老人。
他缓慢走出这个院子,一言不发,对许氏没有任何惩罚。
......
马车停在道馆门前,两人从车上下来,待马车离去后,伊审叫住往前走的舒宁,目光柔和,“师妹,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可以把剩下的解药都给师兄了吧。”
舒宁听到这话,微微勾唇,转头冷眸看着他,“当然,不过,师妹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兄。”
伊审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神,徒然心中一抖,“什么事?”师妹的城府是越来越深了。
“我想知道李府的事。”舒宁眼神充满探究之意。
听到这话,伊审眉头皱了皱,不满道:“师妹,你难道不知道道馆的规矩?不是你负责之事不可多问。”
他负手背过身,声音发冷,以这种形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舒宁冷冷看了一眼,才不理他所谓的抗议,径自往道馆走去,拿起铁环敲响了馆门。
伊审见此,心中恼怒不已,这人是一点也看不懂眼色还是有恃无恐?
他正要继续谈判,可门已传来放下门栓的动静,一扇门被打开,翁布的头探了出来,原本亮闪的眼眸看到眼前是舒宁后,直接沉了下来。
“是你啊。”
说完,翁布让开身子。
舒宁轻瞥了他一眼,没理他的无礼,缓慢往里走。
伊审本想继续讨要解药,却被翁布的热情给拦住,幽深的眼眸沉了下来,看向舒宁的背影很是恼怒和憎恶。
不要回解药,他就没办法掌握主动权。
舒宁推开屋门,里面一片漆黑,幸而有月光洒进,她巡视一眼,瞧见某处地方的黑影更重一些。
走进去把门关上,她淡淡道:“把油灯点燃。”
危瑶蜷缩在角落小声应答。
油灯点燃后,屋内瞬间有了明亮,舒宁看清了危瑶的脸,泪痕满满,眼睛通红。
“今天发生了什么?”
她来到桌前,自顾自给自己倒一杯茶。
说完,屋内没有任何动响,直到舒宁嗫了一口把杯子放下。
“被大师兄知道了。”危瑶使出了全部的勇气说出这句话,说完,她又呜咽哭泣起来。
舒宁五根手指有节奏的来回轻叩,皱眉沉思,原来危瑶以为伊审不知道,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是她信任的大师兄设的局啊。
“你担心什么?害怕什么?”舒宁的声音幽幽传到危瑶耳边。
危瑶双手蜷抱,小声嗫喏道:“我想活下去,我不想离开道馆,我怕大师兄会把我赶走,他今天生了好大的气。”
今日捅破后,她羞愧之心涌上心头,可随即而来便是强烈的求生欲。
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她只想活下去,在道馆虽然大师兄不苟言笑,三师兄经常奚落自己,但有吃有喝,比在外头的日子好太多了。
舒宁听到这话,尽管没有帮忙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怜悯这位小姑娘。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李府的事情了吗?”她轻飘飘把话吐出来。
要掌握能掌握的一切消息,对道馆了解越多,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她才好保全自己,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此话一出,屋内沉寂了许久。
危瑶抽泣声逐渐停息,声音软嗫,缓慢把这几天李府发生的事说出来。
李府的李夫人便是在舒宁穿越那日来到道馆找上伊审,向他说明了儿子得了失魂症,伊审问她儿子在失魂前后都做了什么,那李夫人有些尴尬,随即说了自家儿子被同窗拉去青楼,回来被她知道,严管关了半个月禁闭,至此得了失魂症。
伊审听闻,心下了然,同意上府解决此事。
“大师兄遣退李公子院子里的下人,我们二人在院子内摆开坛台,大师兄跳完拨天术后,让我把李公子院子里所有屋内都插上香和烧符纸,他自己则要闭目打坐,用识与魂怪搏斗。”
听到这,舒宁完全明了。
那李公子可不是得的什么失魂症,那是在青楼尝到了温柔乡,回来被禁足半个月不能泄欲,这不是要他命吗。
而伊审自然看出了情况,这事很好处理,所以他以照顾舒宁为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