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大哥,您住这间屋子不会太为难您?”伊审问道。
王二摆手,对这些文绉绉的人很是不耐,“这小姑娘都能住,我一个大男人还怕鬼了不成。”
伊审听闻,不再纠结,“好,既然如此,小师妹便搬到我那屋,我与二位师弟挤一间。”
“啊?”翁布愣住了。
他们那间屋子就不大,还要挤一个人?
而且,师兄来了,自己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像是权威者在自己身边的紧张感。
“就这么定了。”伊审看了他一眼。
翁布缩了缩头,“师兄的决定,定是好的。”
于是,伊审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里面属于男人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带上几件自己经常穿的衣服,放到了翁布的屋内。
王二与翁布把舒宁给扶到了伊审的房间内。
这间房很宽敞,光线也很好,有二扇式的大窗户。
翁布还是第一次进来,看到这里面的陈列和摆设,很是欢喜。
但随即又有另一个疑惑,为啥不是他们搬去这间,大师兄非要跟他们挤呢。
虽然心下有疑惑,但他没有问出来。
大师兄做的一切定是有他的道理,他才不像二师兄,经常欺负自己。
舒宁坐在床边,摸着崭新的被褥,心下很满意。
这大师兄也没那么过分,居然把自己的被褥给留了下来。
虽然她看到伊审拿了一床给新的被褥去到翁布房间。
没过多久,田吉带来了大夫。
大夫身旁还跟了一位年龄相仿的中年妇人。
“这位是任大夫,旁边这位是他的夫人,也会一些医术,因为听说病人是女子,所以把夫人也给带上,这样方便治疗。”田吉介绍道。
说完,他趁着大师兄跟大夫寒暄的空隙,向翁布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似乎在问小师妹为什么在大师兄这间屋子。
翁布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模样,心里很快活。
虽然自己也是受挤的一方,但若是看到二师兄知道实情暴跳如雷的模样,肯定很有意思。
田吉眼睛一眯,这师弟真是胆肥了,居然敢不搭理自己。
这头,伊审与任大夫寒暄完后,任大夫便让无关人等退下。
王二、二三师兄走了出去。
只见他们刚出去,便听到了翁布的惨叫声。
伊审转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大夫,您看,我小师妹这病情到了何种地步?”
他只听舒宁说背上血肉模糊,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并不能直观感受舒宁病情的严重程度。
大夫看了一眼舒宁的脸色。
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且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看就是强撑着难受何痛苦。
大夫上前坐在床沿边,伸出手给她把脉。
脉络紊乱,丹赤却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嘶——
这种状况奇怪得很。
过了片刻才道,他睁开眼道:“请伊道长背过身去,我与夫人看看这位舒道长背后的情况。”
伊审得令,转身而背。
大夫又让舒宁缓慢躺下,舒宁却摇头道:“我现在不方便做大动作,我背对着你们,你们自行看吧。”
大夫见状,只好点头。
舒宁面向墙壁,背对着他们而坐。
而大夫夫人上前,缓慢把衣服褪下。
整个过程,大夫都没有睁开眼。
大夫夫人脱掉外套后,倒吸一口凉气,她小声催促道:“相公,你快看。”
只见,就算舒宁还穿着里衣,可那鲜血却完全透湿了这件衣服,与那溃烂的血肉融为了一体。
这个场面,饶是经常与相公出诊的陈夫人也吓了一跳。
任大夫听到夫人的呼唤,随即睁开眼,看到后也是吸了一口气。
这......
怪不得气息紊乱,原来是这般触目惊心的伤势。
“敢问小道长,您这伤是怎么得的?”任大夫忍不住问道。
舒宁扯动嘴角,轻叹道:“医者仁心,感谢大夫的关心,只是这件事,大夫就不要多问了。”
大夫见状,便不再多问。
他让夫人从医箱中拿出剪刀和蜡烛,又拿了一粒止痛丸出来,这粒止痛丸虽然不能让舒宁如打了麻药那般无知觉。
但能让人有二分的缓解疼痛的作用。
准备好这些后,大夫便让伊审退下,把门带上。
大夫给舒宁服下止痛丸后,让夫人辅助她躺在床上,然后给了一块干净的白布让她咬着。
舒宁自知伤势有多严重,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肯定会受不了。
特别是她,不耐痛。
咬着白布,她闭上了眼睛。
陈夫人先把她的里衣给剪了只剩下与碎肉融合那块。
而后,大夫给舒宁背上洒下止痛粉,这样一来,舒宁背部的痛感神经就没那么敏感了。
“啊——”
伊审站在院子内,听到舒宁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这下,他终于明白,舒宁方才的描述不是夸大其词。
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