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珈的脸色已经越发地苍白,几乎下一秒就要陷入了昏厥之中了。
将梁珈推进急症室,周邢琛被医生挡在了门外,“周少,你现在还不能够进去,我们会尽力治好太太的了,请你在这里等一会吧。”
说完,也不理周邢琛惆怅的反应,立刻就关上了门。
急症室的灯转化为红色,周邢琛被拒在门外,站在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怅然若失地倚靠在墙壁上,周邢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没有想到会在婚礼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更加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亮着红灯的门突然打开,老头子拄着拐杖,缓慢地一步一步从门口走了出来。
猛地抬起头看向班森,周邢琛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只是下一秒,周邢琛的神色又变得淡然起来。
紧紧地蹙着眉头,他看着周邢琛的脸欲言又止,“邢琛,我刚刚跟我的主治医生谈话了,他说……珈珈的这种情况,很可能会……”
话说到一半,班森突然说不下去了,低垂着眉头,他开始责怪自己起来,“其实,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朝着闹着要举行婚礼,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邢琛,珈珈可能……活不久了。”
见周邢琛无动于衷,苍白着一张脸紧闭着眼睛,班森的脸色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双手紧紧地握紧,周邢琛像是死了一般毫无声息,整条走廊很是安静,班森一不说话,整条长廊也变得安静起来。
不知道周邢琛在想着些什么,班森说完话的好一会儿,他才站直了身体动了动,依旧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他好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真的吗?医生真的这样说了吗?”
“是啊,医生说,就算手术成功,珈珈也可能……”
手指猛地攒紧,周邢琛的手蓦然之间收拢成一团,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老人,他的眼睛里在霎那间之间变得红润起来,蓦然地睁开眼,他看向班森的眼睛里是一片深沉的绝望。
以前他总是以为,他们这样福大命大,一定是可以白头到老的,但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他们经历过这么多,熬过那么多的苦痛,却逃不过死神的召唤。
以为他们这一次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最后他却发现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他根本就享受不了幸福,没有她,何来的幸福。
原本以为可以从此以后
过着一家三口的生活,现在周邢琛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嗤笑一声,周邢琛的薄唇微勾,全身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变得死寂起来,转过身,他蓦然地朝着长廊的那一头走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身后的班森和呆愣的众人。
那一瞬间的绝望让班森感到震惊跟愣然。
似乎是意识到了周邢琛想要做些什么,班森赶紧拄着拐杖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把周邢琛给拦着。
让人拦住周邢琛,班森急急忙忙地走到周邢琛的面前,“周邢琛,你这是做什么?”
“爷爷。”他第一次这样叫他,乌黑的眼瞳已经没有了半丝的光彩,周邢琛的脸色稀松平常,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只有班森经历过那种痛苦,才明白此刻周邢琛的心境,“你以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周氏集团还有周父,梁瑞安这一辈子也不愁吃穿,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你……”紧紧地攒着拐杖,班森突然松了一口气,看着周邢琛那苍白的脸色,班森原本悲伤的脸上突然带了一抹笑容,“邢琛,有你这样的孙女婿,我也就放心了。”
黑色的睫毛颤了颤,周邢琛像是猛然
之间醒悟了过来,倏地抓住班森的肩旁,周邢琛死死地注视着班森,“班森,你在说什么?”
“刚才那些话,是我骗你的,珈珈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笑容,班森的嘴角越发地上扬了,“自古以来,豪门恩怨多,人家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虽然我知道珈珈从小就跟你们在一起,但同时我也知道,你以前对她做过不少混蛋的事情。”
“虽然最近这几年你似乎是很看重珈珈,但我还是不放心,我布里亚特家族的孙女,自然是很宝贝的,所以……我就说了个小谎。”眼眸幽深,班森的脸上尽是笑容,“你知道的,能够看出一个人的重要性,自然就是生离死别之际了。”
蓦然地松了一口气,周邢琛的嘴角蓦然地勾了起来,心脏也重新恢复起跳动,“班森,以后这种话别再拿出来开玩笑或者是说谎了。”
玩笑话,就算是有万分之一会成真的机会,他也不想要听。
勾起笑容,班森正想要安慰他,他的主治医生有多么地厉害,那医疗室的灯光就突然变换成一闪一闪的了。
手脚在一瞬间猛地僵
住,周邢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旋转闪起来的红色灯光,心跳停了半晌,周邢琛乌黑的瞳孔一瞬间紧缩。
“这是怎么回事?”
“吧嗒”一声响声,穿着蓝色医护服的医生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门出来,见到周邢琛,他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愁绪,让周邢琛的手一下子沁出了冷汗。
猛地搭上医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