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唇,梁珈也只能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毕竟,还有太多太多的顾虑,让她没有办法敢挺身而出。
看出了梁珈的犹豫,周邢琛紧紧地抓住梁珈的肩膀,乌黑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珈珈,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害怕我有危险,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无论你是在夏家还是周家,我一样会被攻击,会被下迷药。而你呢,一直留在夏家被欧阳烨骚扰,还差点被欧阳烨掳走!”他乌黑的瞳孔真挚地看着她,“珈珈,我们为什么不坦诚一点呢?并肩作战,告诉欧阳烨,无论你如何变成什么样子,变成另外一个人,我都会爱你,跟你在一起。”
“告诉发那条信息的主人听,你才是梁珈,是我周邢琛明媒正娶的妻子。告诉那个女人听,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他突然想明白了,他们两个人都是为了对方的危险在做思想斗争,那倒不如摊开来说,“你知道的,珈珈,我我最怕的事情不是我自己有什么危险,也不是怕什么局势不稳定,而是你的安全。”
盯着梁珈那张犹豫不决的脸,他突然笑了笑,
“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怕再一次失去你。”
那样让人绝望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好吗?”
一声声的质问让梁珈咬紧了嘴唇,她明白周邢琛所有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没有想到周邢琛是抱着这样的必死的决心,也希望跟她站在一起共同战斗。
其实所有的事情周邢琛都没有说错,既然忍让对方还让对方有机可乘,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样的一种地步了,那为什么还要忍让呢。
虽然局势不清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但现在既然两个人都只能被动着受伤害,做调查,那为什么不主动反攻一步呢?或许,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才是那些在黑暗里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吧?
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梁珈的手动了动,叹息了一口气,她凝视着眼前周邢琛俊美般的脸,终于勾起一道笑容,“好,我跟你回周家。”
“我们一起把那个女人的面目给揭穿。”
昏黄的灯光照耀着整个大厅,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任澄颜蹲在一片狼藉之中,盯着客厅的大门发呆。
大门一开一合,有人从外面推门开来。
任澄颜抬起头,就看见周邢琛
牵着那个欧洲女人的手回来了。
指甲捏进了手心里,任澄颜死死地盯着眼前两个人交织的双手,目光露出一抹杀意,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邢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
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她的声音温柔细软,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让周邢琛的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皱。
真正的梁珈,是不会露出那样子的表情的。
蹙着眉头,梁珈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周邢琛截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跟梁珈一模一样精致的脸孔,他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女人的自不量力,“够了,你不要再装作假惺惺的样子了。你那样妆模作样的表情,你不累别人都嫌累。”
周邢琛的瞳孔深不见底,带着丝丝的寒意,那强大的压迫感突然强得让任澄颜喘不过气来,心头蓦然地一怔,任澄颜有些不安地收紧了手指。
怎么会这样?事情应该不是这样进展的才对呀?虽然她是有些装无辜,但她现在还是梁珈的身份啊。
深呼吸一口气,她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邢琛,你在说什么?”
指尖指着梁珈跟周邢琛相握的手有些颤抖
,她的眼眶泛红,还在努力地假装着,“你跟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薄唇缓慢地勾起,周邢琛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猛地一脚踢倒想要重新挣扎着站起来的女人,他的脸色划过一丝厌恶,“够了,停止你那让人作呕的演技吧,不要再假装下去了,我的妻子才不会像你一样,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来。”
“你是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被背后干得那些龌蹉的事。”
他松开梁珈的手,绕着任澄颜狼狈的样子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欣赏她的邋遢的样子,随手从餐桌上端起那已经被跌得不成样子的意大利面条,他将白色的餐盘一翻,将那色泽浓郁的意大利面条全部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澄黄色的面条一块一块地黏贴在她的身上,任澄颜的身子蓦然地僵住,她死死地攒着拳头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会被周邢琛给弄死。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做全身整容很痛吧?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脸切割成别人的脸,不但只是不能够做自己,还要模仿着别人的坐姿,习惯。每天每天地把自己幻想成另外一个人。”
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周邢琛凑近了她
的耳边,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们三个人都能听见,“我告诉你,想要成为她,取代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深沉得可怕,“这迷药,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当然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那我还有很多上好的迷药在等着你。”
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