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合着周邢琛的话,梁珈答得得体又自然,“是的,我一直在中国,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周先生,您请喝茶。”
知道周邢琛喝茶不喜欢放茶叶在里面,她特意全部都过滤了出来,“这是中国的大红袍,喜欢周先生您会喜欢。”
淡淡地看着他,她的眼眸闪烁。
这样的提示,她想应该够明显了吧。
轻轻地蹙了下眉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开始盈满了心脏,深深地看了梁珈一眼,他将手中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低垂着眼眸猛地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站在旁边未曾坐下的梁珈都猛地一惊。
等梁珈回过神来,周邢琛却已经走远了。
轻轻地低下头,梁珈的嘴角却蓦然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看来周邢琛,似乎是已经开始察觉了呢。
还不知道周邢琛已经有所怀疑去找了梁珈,另一边的任澄颜趁着周邢琛的外出,终于潜入了书房。
书房里很寂静,布设也很简单,但却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一如周邢琛一般深不可测,压抑住内心疯狂躁动着的心脏,任澄颜深呼吸了一口气,就上下翻找起来。
抽屉,文件夹还有书柜,修长
的指尖不断地翻找着凌乱的物品,终于在窗台处被窗帘遮着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不知道是周邢琛出去得太匆忙还是怎么样,一向放在身上的手镯就竟然这样被遗落在了窗台处。
盯着那抹幽蓝色的光芒,任澄颜不敢太过声张,小心翼翼地将遗落在窗台处的手镯拿在了手心里,任澄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由远至近。
伴随着无形之中的威胁力,任澄颜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随着门把的移动,她快速地将手心里的手镯藏了起来。
“珈珈?你怎么又在这里了?”
“我来找你一起吃饭啊。但是到了房间,才发现你不在。”展开明媚的笑容,任澄颜状似亲昵地挽上了周邢琛的手臂。“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就一起下去吃吧。”
幽深的目光看了看女人的脸,他蓦然地想起在夏家时那欧式美人的笑容,拉扯开女人纠缠着他的手臂,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烦躁起来,“走吧。”
自从很久以前梁珈不再进厨房帮周邢琛做菜之后,周邢琛已经不许她再进厨房,所以这次失忆之后,任澄颜也一直没有机会进厨房
,不过也好,省了这个麻烦,毕竟她也不是一个特别会做菜的人。
将餐具摆放好,佣人端着餐碟和刀叉出来了。
今天的午餐依然是西餐,许是周邢琛吃不惯除了梁珈以外做的中餐,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解决的。
将意大利面条用刀叉卷起食用,周邢琛的脸色淡然,显然是没有了什么兴致。
看着周邢琛气定神闲地吃着东西,目光淡然的模样,让任澄颜的心蓦然地跳动起来。
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他两个人共用晚餐,想当初在纽约,她看着他跟梁珈亲热地共用着晚餐有多么心酸,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用刀叉将意面卷起来,她也优雅地吃了一口面条。
只是刚将面条咀嚼了几下吞进去,她开始隐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猛地灌下一大口水,任澄颜的脸上开始涨红起来,惊慌失措地将刀叉放下,她握着水杯的手有些发紧,“这是什么酱,怎么是这个味道?”
“太太?”佣人见任澄颜这样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手忙脚乱地递给任澄颜一张纸巾,她回答得有些畏畏缩缩,“这个是牛肉酱,太太你是不是吃
不太习惯?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做一盘?”
牛肉!
紧紧地攒着手,任澄颜的脸色苍白,她下意识地看了周邢琛一眼,见周邢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她还想要继续忍,“我没事。”
只是任澄颜刚说完这句话,手上就开始疯狂地冒出一些红点来,吓得佣人退后了好几步,“太太,你的手?”
“太太,你是不是过敏了?”
蹙着眉头,周邢琛的眸色变了又变。
看了任澄颜狼狈的样子好一会儿,他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然后蓦然地站了起来。“太太这是过敏了,还不去立刻给我找医生来?”
抿着唇,任澄颜的心里翻江倒海,她不禁苦涩地想,当初梁珈有危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周邢琛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慢慢地踱回房间,他不去理会还在餐厅痛苦狼狈的任澄颜,而是到了书房,关上门开始打电话。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桌面,他静静地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将等下医生给任澄颜看病的录像给转切到他的电脑屏幕上。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人的身体就算是失忆也不
可能会发生某种变化,除非……发生了某些事情让她变成这样,或许……她根本就不是梁珈。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无法抑制地生长。
原本他以为他只是由于梁珈的失忆,性情大变而提不起兴趣,甚至没有一点感觉,那如